说话之人正是徐盼弟,之前因为孩子的事,与李诗意不对付,一听到冯翠兰的话,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这个罪名给李诗意死死扣住。
这边李诗意连开口反驳的机会都没有,那边王桂花已然忍不住“呸”的一声大骂起来。
“你们这几个整天在生产队里搬弄是非的家伙,简直就像一颗颗老鼠屎,把咱们整个生产队都搅得不得安宁!人家李诗意昨天可是被我们家启年给救下了山,你们这些人难道都眼瞎了吗?如果真要有啥事发生,她还能这样毫发无损地下得了山来?”
“一个个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净知道嚼舌根儿,有这闲工夫去操心别人家的事,倒不如先把自家那一摊子烂事儿给理清楚!”
紧接着,王桂花又将矛头指向了冯翠兰,继续怒斥道:
“尤其是你,大虎家的!嘴巴一张就开始污蔑人家的名声,同是女人,你能不知道你这话会给人家带来多大的伤害?鉴于你的作风问题,罚你去掏一个月的旱厕,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
王桂花双手叉着腰,气势汹汹,压根儿就不想再和她们多费口舌。
毕竟她不但是妇女主任,更是大队长的媳妇儿,而且她家儿子那也是村里数一数二出类拔萃的后生,所以她自然是底气十足。
冯翠兰一听让她去掏粪,两眼一黑,就要撅过去。
“够了!”大队长此时也开口,“这次是个误会就算了,要是让我知道谁一天天没事找事,害得这个季度优秀大队评选不下来,就给我搬出村子去。”
“冯翠兰徐盼弟惹是生非,两个人都去给我掏一个月大粪,一个个我看就是吃饱了撑的,都去给我劳动改造,少惹事!”
要是冯翠兰昨晚被带走罪名坐实,那他们大队的评选肯定没了。
大队长的话自是没人敢反驳,冯翠兰只能咬牙认罚。
反而徐盼弟,见自己因为说了几句话也被罚,顿时恼了。
徐盼弟指着大队长喊道:“凭啥呀?我不过就是跟着说了几句,咋就跟冯翠兰一样的处罚了?”
大队长眼睛一瞪,“就凭我说了算!你要不认罚,现在就可以滚出张家大队。”
徐盼弟唬着脸,眼里满是怨恨却也不敢再多言。
冯翠兰走到徐盼弟身边,状似柔弱地说:“徐婶子,这事儿都怪我连累了你,要不是我不和诗意姐吵架,就不会有这事了。”
徐盼弟冷哼一声:“丧门星!就不该跟着你说话,要不是你,我能受这份罪?”
朝冯翠兰啐了一口唾沫,徐盼弟骂骂咧咧地扭头走了。
众人见没热闹可看,都纷纷领了农具上山。
此刻,只剩下冯翠兰孤零零地站在原地,她的目光紧紧锁住李诗意渐行渐远的身影,仿佛要将其深深地刻入自己的眼眸之中。
冯翠兰双眼闪烁着一种晦涩难明的光芒,她的脑海里无数个恶毒的念头此起彼伏,不断翻滚着。
这些念头如同一条条漆黑的毒蛇,在她的思绪深处肆意游走。
另一边,李诗意手握着镰刀,背着背篓,小心翼翼地上山而去。
经历过之前的事情后,她再也不敢独自一人行动了。
她紧跟着村里的孩子们,一路辗转终于来到了平常大家割猪草的地方。
李诗意弯下腰,熟练地挥动起手中的镰刀,开始认真地割起猪草来。
正当她全神贯注之际,忽然感觉到身旁有一道人影靠近。
她下意识地扭头望去,只见一张充满关切之色的小脸映入眼帘。
原来是张小花悄悄地凑了过来。
张小花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压低声音轻声问道:“三婶,您没事儿吧?刚才看到那个冯婶子一直盯着您看呢,怪吓人的!”
说罢,还心有余悸地缩了缩脖子。
听到张小花的询问,李诗意心中不禁一暖。
她微笑着转过头,温柔地看向这个善良可爱的小女孩儿,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儿,谢谢你呀小花。”
接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把手伸进衣兜摸索起来。不一会儿,便摸出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李诗意动作轻柔地剥开糖纸,将那颗雪白圆润的糖果递到张小花嘴边,笑着说道:“来,小花,张嘴,这颗糖给你吃。”
张小花一愣,任由李诗意把那颗香甜可口的大白兔奶糖塞了进去。
这张小花身材瘦弱的跟麻杆没区别,那纤细的身形和之前的大妹她们相比不相上下。
想当初,大妹三姐弟之所以会如此消瘦,完全是由于缺衣少食所致。
可再瞧瞧眼前的张小花,任谁都能一眼看出,她这般模样显然是在张家受尽了苛刻对待。
就在这时,一股甜甜的奶香味缓缓地从张小花的口腔中弥漫开来。
这股突如其来的甜美气息瞬间让她惊愕不已。
毕竟对于张小花来说,这样美妙的滋味实在是太过陌生和珍贵了。
从小到大,张小花仅仅只品尝过两次糖果而已,而且那还都是三婶送给她的。
此刻,她小心翼翼地将那颗糖含在口中,感受着甜蜜在舌尖化开的奇妙感觉,心里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