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良玉伫立山顶,目光如炬,紧紧锁定陈宁与百里修,心中焦虑恰似烈火,熊熊燃烧。
他瞧见陈宁动作骤停,一时心急如焚,莫名地,心湖之中竟浮现出二人继续缠绵的场景。
那情景逼真至极,仿若就在眼前呈现,令他心跳骤然加速,面庞也泛起红晕。
在贺良玉的幻象里,祖师堂牌位中诸位祖师爷的牌匾仿若山峰震动,一位位祖师爷竟从牌匾中走出,依次给了百里修一记耳光。
随后,他们行至贺良玉身前,逐一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小贺呀,还得是你,当初没选你,是老祖我有眼无珠啊!”
“小贺啊,人如其名,你就是块未经雕琢的美玉。”
“往后青城山的山主便是你了,我们对你寄予厚望!”
“百里修被逐出师门,此后青城山再无他这号人物……”
起初,贺良玉尚能意识到此乃自己的幻象,然而随着各位祖师爷的言语攻势,他愈发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此刻,倘若换作一位道心坚定的修行者,即便面对人祸级别的修士,也能敏锐察觉出这般异常。
但贺良玉,他的道心向来饱受诟病!
他的双目渐渐迷离,呼吸变得急促,脸上的神情在喜悦与贪婪之间交替变幻。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仿若已然握住了青城山山主的权柄。
他的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对权力的幻想,使得他全然忽略了现实中的陈宁与百里修。
陈宁与百里修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无语之意。
贺良玉已然被心中的贪欲所掌控,陷入了自己构建的幻境之中。
这种幻境,于修行者而言,极其危险。一旦陷入,倘若无法保持道心澄澈,说不定便会被心魔夺舍,更何况是自己所构建的幻境!
这亦是为自己筑心观了!
陈宁松开了对百里修的控制,撇了撇嘴说道:“不是吧,你这丹堂堂主的道心如此脆弱?我不过轻轻动了两下,他便成了这般模样(他便受不了了)。”
百里修此刻也扯了扯嘴角,僵硬地说道:“贺良玉的道心向来为人所诟病,即便是那些深受他恩惠的长老,私下里也会这般议论。”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显然对贺良玉的表现深感失望。
贺良玉自从成为青城山的二号话事人后,情绪变化显著,喜怒皆形于色,明眼人只需瞧他一眼神色,便能知晓他今日心情如何。
“这也是为何此次派出去迎接你的是李玄长老。”百里修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
陈宁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我明白,毕竟那李玄刚开始说自己是丹堂长老的时候,我也有几分不信。毕竟丹堂向来是油水丰厚之地,那李玄怎么看都像是绿林派那些穷鬼。”
百里修目光落在陈宁身上,心中暗自思量,晓得他心中所念之事,于是开口解释道:“留着李玄长老,乃是为了在每年的比试之中,于战力方面不被他人所诟病。”
陈宁问道:“其中有何说法?”
这反倒让百里修吃了一惊:“难不成李玄长老未曾对你释放出气机?”
“有啊,被我随手就震碎了。”陈宁说得极为平淡,仿若在诉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百里修惊得张大了嘴巴,像看怪物一般看着他:“可那是李玄长老的独门秘法啊,他从踏出青城山的那一刻起便开始运功,两种功法分别在大小周天运行。而你下飞机的时候,他秘法所蕴含的威力便已有了可伤天人的实力!”
陈宁略作思考,轻松说道:“哦,那个呀,把它一个周天打散不就好了。”
这句话让百里修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是我想得过于复杂了。”
在此之前,百里修唯有在年度大比或者其他场合才得以目睹李玄长老与人比拼。
又因为同属一门的缘故,他从未想过能够如此干脆利落地对其下杀手。
这也致使整个宗门上下一度都认为李玄长老的这一杀招举世无双,无人可破。
陈宁见百里修略带嘲讽的口吻,问道:“你们之前难道都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吗?”
百里修点头应道:“是的,毕竟都是同门,也未曾想过竟有如此直截了当的法子。”
陈宁用略带狐疑的眼神看着他,并且将自己的身子挪开了几步,不让自己离百里修太近。
百里修疑惑地问道:“道友这是为何?”
陈宁笑着说:“在认识你之前,我从不觉得傻会传染,但如今想来,这一路上就没碰上几个聪明人。”
百里修有心反驳,可陈宁说的确实在理,也只好无奈地在那里叹气。
最后,他只得念诵《道德经》来平息自己那颗时刻想要与陈宁展开肉搏的心。
“桀桀桀”的怪笑声不停地从陷入魔怔状态的贺良玉口中传出。
陈宁指了指贺良玉说道:“不帮忙吗?”
百里修摇摇头说:“这本就是他的劫难,倘若他自己不能从中解脱,就算历代祖师一同出手,也不会有丝毫作用。”
陈宁点头,问道:“你确定不阻拦我收回因果?毕竟我可不知道这欠了三十多年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