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静默无言,只是偶尔朝着车内三人轻轻虚握手掌。
仅仅是这般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就足以让车内三人的心随着陈宁每一丝细微的举动而剧烈跳动,仿若惊弓之鸟。
他们的眼眸中满是恐惧,好似陈宁最微小的变化都潜藏着终结他们生命的威胁。
在这般氛围笼罩下,本不到一个小时的行程,竟像是被无限拉长,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变得极为迟缓,仿佛时间也被这紧张的气氛所凝滞。
那辆在性能与配置上都堪称卓越的奥迪a6,在陈宁强大气场的压迫下,宛如一辆破旧不堪的三蹦子,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抵达终点。
当车辆终于行至剑南大道,靠近天师洞山脚下时,绿山和清水满心想着下车为长老和陈宁打开车门,借此机会逃离陈宁那令人胆寒的掌控。
然而,陈宁却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制止了他们的举动:“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的声音在车内幽幽回荡,恰似一道威严无比、不可违抗的命令。
车内众人噤若寒蝉,仿若泥塑木雕般僵坐在原处,连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惊扰了这凝重的气氛。
绿山和清水的眼神中隐隐透出一丝绝望,心中不禁暗自思忖:难道真的要殒命在家门口了吗?
时间缓缓流逝,每一秒都像是在这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里艰难地爬行。
绿山和清水的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手心也被汗水濡湿。他们的目光时不时偷偷地扫向陈宁,渴望从他那平静得毫无波澜的脸上寻得一丝生机,哪怕是一点点希望的曙光也好。
突然,两道流光自降魔石方向再度升起,宛如流星般划破夜空,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一直紧张兮兮地注视着陈宁的绿山和清水二人,终于在陈宁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抹异样之色。
果不其然,很快便听到陈宁说道:“走吧,下车去拜见一下山主和丹堂大人。”
一旁的司机李玄尴尬地陪着笑脸说道:“前辈说笑了。”
绿山和清水哪敢多嘴,赶忙下车,毕恭毕敬地为陈宁打开车门。
他们站在车后,一直低垂着头,也不知是不是在害怕见到山主和丹堂堂主二人鼻青脸肿的模样后会被灭口。
但现实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山主和丹堂堂主二人之所以姗姗来迟,是因为中途被迫降落之后,运功调整自身容貌,将其恢复如初。
所以此刻,他们不仅毫无伤痕,反而愈发显得仙风道骨、超凡脱俗。
然而,当瞧见李玄三人恭顺地站在陈宁身后时,贺良玉不禁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在自家门派之中,竟然如此低声下气,简直是在折损青城山的威严形象。
迎着降落的二人,陈宁率先拱手作揖,恭敬地问道:“二位莫非是真仙人?”
至于身后的三人,此刻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愣在原地,没有丝毫动作。
山主朝着李玄投去不满的目光,心中暗自思忖:这李玄是怎么回事?出门不过两三天的时间,就敢带着两个内门弟子在外人面前不给自己面子?
丹堂堂主则是朝着李玄投去满意的神色,毕竟自家的长老如此表现,也表明在他心中,整个青城山值得他躬身拜谒的,唯有自己。
只是他们二人都不知道,此刻的李玄满心担忧,生怕陈宁轻轻一握,就把山主和丹堂堂主主给捏死,然后殃及自己这池鱼。
他在心中愤怒地咆哮着:你们青城山就没一个正常人吗?待人谦和的道理都不懂吗?真该把你们都扔到祖师堂去以死谢罪!
然而,表面上的功夫终究还是要做周全的,尤其是在外人面前。
百里修尽管心中对李玄有着诸多不满,但此刻也不好爆发,只能将其深埋心底,转而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朝着来人迎了上去:“陈先生,欢迎您莅临青城山。”
陈宁向来脾气温和,一开口便是赞誉之词:“一路行来,所见之处尽是气运非凡,如今再瞧二位,皆是潜龙在渊之象啊。”
山主百里修和丹堂堂主贺良玉听闻此言,顿时眉开眼笑,对陈宁的好感也增添了几分,赶忙奉承道:“陈先生这般年轻便有如此深厚的修为和广博的阅历,日后必定一飞冲天,观您面相,真乃武曲星下凡呐。”
陈宁朗声大笑,说道:“我看山主您恰似天上的真武降世。瞧您这一身气象,对剑道的理解定是极为高深,在道法的领悟上也是独树一帜、独占鳌头啊。”
如此这般,你来我往地互相吹捧了好几轮之后,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倒是舒缓了许多。
那丹堂堂主贺良玉却对这种互相寒暄并不热衷,他径直走向自家的长老,关切地询问起情况来,连带对一旁的绿山和清水这两个小角色也多了一丝和善的神色。
贺良玉问道:“诸位,此次任务可还顺利?我可以为诸位专门炼制适合的恢复丹药。”
李玄抬眼瞧了瞧陈宁所在的方向,见他并未留意自己这边,可脑海中依旧清晰地浮现出,自家堂主和山主是如何被眼前这位年仅22岁的年轻人仅仅轻轻一握,就从高空被打落凡尘的场景。
于是,他强忍着因贺良玉身上散发的药香而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