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溪瞥了一眼半开床幔外的天色,晚霞漫天,已近暮色。
她心中生出疑惑,顿了顿,道:“外面的天都要快黑了,你要带我去见什么人?”
“一个很重要的人,就在府里,等你见到的时候就会知道。”薛酌故意卖关子,没说那人是谁。
常溪眉心微颦:“。”
说了一通没用的废话。
有病。
而男人明明瞧见姑娘眉眼间的不愉,他偏又来说些逗弄的常溪的‘闲话’。
“溪溪,原本我是想让你早些见她的,但是谁让你。”
他说一半留一半,话里的意思不知什么时候就变了味,目光随之下移。
常溪怎么会听不出这狗男人话里的调侃,可明明是薛酌他禽兽本性难移,拉着她白日宣淫,还把锅甩她身上。
又感受到狗男人不怀好意的眼神,姑娘立刻拉高身上的锦被将自己蒙住,她咬牙切齿的说,“薛酌,你把自己嘴闭上,不准再说了。”
薛酌见人逗弄得差不多了,见好就收,未免一会儿过火,真惹了常溪不痛快,那可就得不偿失。
“溪溪,出来吧,别闷着自己。”他温声诱哄道。
但常溪才不买薛酌的账,她直截了当,“薛酌,你先滚远点,我要换衣服。”
“溪溪,你叫我什么?”男人敏锐的抓住了常溪话里他自以为的关键字眼。
经过今日的那一遭,让常溪深刻的认识到——不要和禽兽讲道理,因为他们压根就不是不是人,听不懂人话。
“夫君,这个称呼你听着还顺耳吗。”姑娘从嘴里硬是不情愿的蹦出这句话。
“挺好的。”仅仅三个字,就能听出男人此时愉悦的心情,“娘子,请你先稍等一会儿,为夫这就去把人叫进来伺候你洗漱。”
“快滚。”常溪冷冷道。
丢死人了。
过了一会儿,常溪就听见秋月隔着床幔唤她的声音,“少夫人,衣服已经准备好了,奴婢伺候您更衣。”
话音刚落,不出所料,就遭到常溪的拒绝,“秋月,你不用进来。”
她又道:“你把衣服递给我就行。”
说完,常溪就从锦被下伸出一条未着一物的藕臂,探出床幔。
胜雪的肌肤上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那上面大片红痕点点,还掺着青紫交错。
这让未经人事的一众侍女不由红了脸,她们哪里见过这样香艳的一幕。
不过在闲暇时,她们私下里也听府里成婚的妇人或是上了年纪的妈妈们说起荤话。
瞧她们少夫人手臂上的痕迹,这还只是一条手臂,那其他地方就可想而知,公子真是不会怜香惜玉。
而床幔内的常溪还不知道外面的侍女是如何想她与薛酌的,若知道的话,一定会迫不及待给自己挖个坑,然后把自己埋进去。
一阵衣料摩挲声后,常溪将衣服穿戴整齐下床。
看见眼前这一众侍女羞红的脸,并不知晓她们缘何如此,常溪只单纯以为是屋内烧着的暖炉太热了。
“少夫人,请。”
“嗯。”
一通收拾下来,常溪终于吃上了饭。
吃饭间,薛酌一直小心翼翼的伺候常溪外加陪笑脸。
照旁人来说,哪里有丈夫伺候妻子用饭的道理,尤其是在重规矩的世家大族。
常溪是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她只觉得自己被狗男人折腾了这么久,让他伺候自己吃顿饭怎么了。
薛酌是明白这些繁琐的规矩,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以他潜藏的离经叛道本性,只怕是对这一套说辞早已嗤之以鼻,他愿意放下身段伺候常溪,旁人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夜幕沉静,院中的各处已经亮起灯火。
薛酌独自带着常溪去见他口中所说的那位很重要的人。
只是走得越久,姑娘发现他们走得越来越偏僻,幽凉的夜风不时吹来,卷动衣袂飘飘,顺着空隙投进去,凉意接触到肌肤,身上不禁起了颤栗。
最后,他们在一间竹屋前停下,如此朴素的建筑与府里的雕梁画栋截然不同。
再说了,薛酌既说是带她来见重要之人,那就是贵客,府里又不是没有其他的住处,薛酌为什么会把人家安排在如此冷清的地方。
所以常溪合理怀疑薛酌是走错地方了,“夫君,你不会是走错地方了吧,哪有人会住在这么冷清的地方。”
“没有走错,我记得她就是喜欢住在这种地方。”
“我们进去吧。”
说罢,薛酌牵着她的手朝前走。
“哦。”
走近后,男人伸手推开小竹屋的竹门,入目是一片漆黑。
男人又将手里烛火有些暗了的灯笼提的高些,借着光亮走到竹屋内的一张木桌前,拿出火折子点燃烛台。
明亮的烛火点亮了这间竹屋,这也让常溪看清自己周围身处的环境。
只是一些简单的陈设布置,并没有看见什么人影。
于是,姑娘疑惑的问“夫君,你不是带我来见人吗?这人在哪里?”
薛酌抬手一指,常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香案上供奉着一幅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