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喜房内,重重纱幔掩映间,衣衫散落各处,其间还弥漫着着男女欢爱过后的气味。
忽的,有一阵轻微的声音响起,在一片寂静之中格外明显。
常溪硬是拖着自己疲软乏累的身子从薛酌的怀里爬出来。
看着身旁睡得正熟的男人,姑娘多么想扇他一巴掌,让他别睡。
这狗男人简直太不当人了。
常溪只能在心里将薛酌臭骂一通,她小心翼翼绕过男人下床。
当双脚触地的那一刹,常溪的双腿抖得厉害,她差点以为自己踩在了一团棉花上走路,险些就要摔倒在地。
幸好姑娘及时抓住了床柱,才得以让自己不至于摔倒,不然闹出动静,把薛酌这狗男人吵醒,那就不太妙了。
常溪靠着床柱缓了一会儿,她才强忍着身下的不适捡起地上掉落的衣服穿在自己的身上。
然后,常溪一步一步继续忍着身子的不适朝净室走去。
照她来说,薛酌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想用孩子来捆住她。
所以常溪准备送他八个字——痴心妄想,绝不可能。
但现下已是深夜,姑娘需要清洗身子,而净室里面的热水是需要下人准备的,而她也不想因此引起旁人的怀疑,权衡之下她就只能将就用之前剩下的冷水。
做完这些,常溪扒开净室夹角的一块青砖,这块青砖下面是空的,是常溪好不容易找机会挖空用来准备藏避子药的。
光有避子香怎么够,还得再多一重保障。
她拿出藏在下面的小木盒,打开盒子,从小瓷瓶中倒出一粒避子药含在口中,药丸化开,苦涩的味道充斥着在口腔。
常溪被这避子药苦的直皱眉头。
都怪薛酌这个王八蛋,不然她吃饱了撑的来找罪受。
将避子药重新放好,常溪才转身悄摸的出了净室。
由于嘴里苦涩的药味实在是太冲,常溪害怕薛酌会发现端倪,所以在上床之前,她特意给自己灌了好几杯冷水。
都说人在做贼心虚的时候往往都是怕什么来什么。
常溪喝完水觉得肚子有些胀,所以单手撑着桌子站着缓一缓。
“溪溪,你在做什么?”薛酌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常溪的心当即咯噔一跳,另一只握着茶杯的手一个没注意松开,瓷器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碎成了一地碎片。
姑娘缓缓转过身,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的男人,眼底带着不可置信,她疑惑道:“你,你怎么醒了?”
薛酌解释道:“我睡觉浅,你不在我的怀里,我容易睡不着。”
常溪:“。”
这人是把她当枕头了吗,还没有她就容易睡不着。
薛酌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溪溪,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大半夜的不睡觉的做什么?”
屋内并没有点灯,仅仅依靠窗外透进来的清幽月色勉强看清对方的脸。
“我,我有些口渴,所以起来喝水。”说完这句话,姑娘十分不应景的打了一个嗝。
姑娘立马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但还是控制不住打嗝。
遭了,方才水喝多了。
只听站在面前的男人轻笑了出声。
常溪知道男人是在嘲笑她,当即羞红了脸,偏她此刻又说不出来话。
然后,薛酌伸出手去拍常溪的后背,他一边拍,一边“溪溪,下次喝水别喝太急了,容易呛着,或者你半夜再想喝水的话,叫我就是。”
“我知道了。”姑娘觉得这事有点丢人。
薛酌拍了一会儿,常溪觉得自己好多了,就让薛酌停手,“我没事了,你不用继续拍我的后背。”
“我们回去睡觉吧。”
“好。”就在薛酌牵过常溪的手回去睡觉,他惊讶的发现姑娘的手竟冷得似一块寒冰。
“溪溪,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
面对男人的疑问,常溪才放松的心弦转眼又绷紧了。
借着月色掩护,否则常溪脸上的心虚藏都藏不住,“我的体质天生如此,身体寒气重,一到了秋冬两季就手脚冰凉的厉害。”
这话常溪可没骗人。
常溪的阿娘常瑶是因为早产才生下常溪的,所以她自生下来身子就不比常人康健,是常瑶为其精心调理多年,才令常溪在外表上和常人看起来并无其他不同。
一听这话,薛酌的怀疑被打消了不少,由此也生出对常溪更深的怜惜,心疼她受罪了。
他用自己的大手把常溪的双手包裹起来,想暖一暖她的手,“溪溪,有机会我一定给你把太医院的妇科圣手请过来为你调养身体。”
只是现在还不行,太容易引人注目,得等带着常溪回京城以后再做安排。
“哦,好。”常溪接了话茬,附和他。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睡觉。”薛酌直接把常溪拦腰抱起走回床榻。
翌日,日上三竿。
常溪还赖在温暖的被窝里不肯起床,不是她不想是她真的起不来。
昨夜薛酌虽然只来了两回,可那王八蛋的禽兽程度令人发指。
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