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酌,你要么给我避子汤,要么你就是想看见我在你面前自尽。”
姑娘眼神倔强的看着这个站在自己面前心怀鬼胎的男人。
想了想,她又特意补了一句话,“对了,我敢不敢死这一点,相信你很清楚。”
姑娘这是提醒薛酌,她上次都敢直接跳船,这次自然也敢直接拿簪子扎自己。
薛酌的眼神死死盯着常溪抵在自己脖颈上的那根簪子。
谪仙般的面容下隐藏着他此刻极度不稳的心绪,因为姑娘的出现,此后她的一举一动总能轻而易举的搅动男人那淡然如水的心底生出波澜。
他说话的声音冷淡异常,不似方才对待常溪的温声细语,“溪溪,我怎么不知道你现在变得越发胆大,你三番两次拿自己威胁我,是笃定我一定舍不得你。”
此情此景,与上次何其相似,只是这次没有了杜老爷子来碍眼。
可也没好到哪里去
“呵,薛酌你要是真舍得我,就不会像一条狗一样非扒着我不放。”常溪嘴角嘲讽的笑愈浓,说出口的话带着明晃晃的恶意。
“我都决定背井离乡要去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开始,你却非要大费周章的找到我,还把我带回来,然后你告诉我要和拜堂成亲。”
“我都不愿意嫁,你却执意如此,你说你自己是不是在犯贱。”
这里面的一字一句全都是常溪的肺腑之言。
而说完这句话,常溪为表决心,她握紧簪子在自己的脖颈上划开一道伤痕,但她收住了力道,鲜红的血顺着伤口缓缓流下。
随之而来的便是火辣辣的疼痛感。
姑娘自己没忍住痛呼一声,脸上的血色骤然褪去。
嘶,真疼啊。
薛酌眼见常溪又在伤害自己,冷淡的神情再也维持不住。
他说:“溪溪,为什么你总是利用我对你的不舍得来逼迫我。”
“逼迫。”听见这两个字,姑娘气笑出声,连脖颈上火辣辣的疼痛感都忽略了,“薛酌,你的不舍得就是对我最大的逼迫,其实到现在我依然觉得你喜欢我的理由是那么的荒唐可笑。”
自从遇见薛酌,常溪的人生就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从前的安稳生活就像是一场破碎的美梦。
“在世人眼中,他们只会觉得是我以色侍人勾引你,而你依旧高高在上,不染尘埃。”
这世间事或许从来就是这般不公。
明明常溪才是无辜的受害者,却要被迫远离自己的故乡。
结果兜兜转转还是逃不出薛酌的手掌心。
“薛酌,因为你,我受过的苦还不够多吗,你凭什么说我逼迫你。”原本常溪是不想哭的,可她心里的委屈有太多。
一双眼眸盈满泪水,眼眶四周泛起红晕,哽咽的哭声在房间回荡。
姑娘不知道该怎么终结这一场看似永无休止的噩梦。
她只知道薛酌的所作所为在一步一步的逼疯她。
“我不会让他们有机会在你面前说三道四。”在选择解决问题的处理方式上,薛酌一向喜欢从根源解决问题。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解释。”对于薛酌做出的承诺,常溪压根就不愿意听,更别提去相信这些。
“从前我在百花楼为那里姑娘看诊,她们都说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我觉得这句话说得很好。”
这世道于姑娘家而言本就苛刻。
只要区区一纸婚书就能困住一个姑娘的一辈子。
此刻常溪的心里还在庆幸自己还没有真的和薛酌缔结婚契。
可薛酌做事太过不择手段,所以常溪只能狠下心来伤害自己。
人的做事底线都是被逼出来的。
紧接着,常溪眼神坚定的看着薛酌,她的心里其实已经做好了决定,“薛酌,如果我的脸毁了,你是不是就会放过我。”
她就不信薛酌这般你骄傲的人,他能对着一副丑陋的容颜下的去嘴
下一刻,常溪握着那根簪子就要划向自己的脸。
但薛酌比她快了一步,他及时冲上前从常溪手中夺下那根簪子。
男人反剪姑娘的双手,并将其困在怀里。
“常溪,你居然要毁了自己的脸,你知不知道女子的容貌是何等重要。”薛酌声音中的怒火正在熊熊燃烧。
如果方才不是他及时从常溪手中抢下那根簪子,恐怕常溪真的能狠下心毁了自己的脸。
“我当然知道女子的容貌是何等重要,可比起让你触碰我的这身皮囊,那我宁愿不要。”常溪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真的生下和薛酌的孩子。
那个孩子只会成为薛酌困住她的筹码。
她和薛酌之间的苦果不应该由无辜的孩子来承担。
所以避子汤她必须要喝。
“溪溪,我给你避子汤,你别再闹了。”薛酌妥协了。
一碗避子汤,常溪都能和他闹到要自毁容颜。
至于婚契的事情,这下薛酌是真的体会到沈樾所说的头疼。
后果简直不敢想。
虽然常溪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但她心中仍不放心,这狗男人的诡计多端委实是防不胜防。
更何况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