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躲在客栈多日的常溪莫名感到心慌。
她总觉得马上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只是常溪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
一来她的身子没有好全,若是贸然进行长途跋涉,她的身子肯定是受不住的,那样岂不是雪上加霜。
二来薛酌那个王八蛋在外面布下天罗地网找她,她若随意在外走动,会增加自己被那些想要一万两黄金的人发现的风险。
两相权衡之下,此时躲在客栈里才是最安全的。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她迟早是要离开的。
所以第二日,常溪特意出客栈去城中车马行打听雇佣马车的价格,多做些准备总是好的。
不过她在知道自己想要的消息后未做任何停留,便立刻返回客栈。
夜晚,夜色浓稠如墨,仿若一眼望不见底的深渊,人似乎多看一眼都会被吞噬殆尽。
整条青石长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影,安静和冷清笼罩了这里。
光线昏暗,影影绰绰。
突然,一阵急促如闷雷滚滚的马蹄声响起,一群人策马疾行而来。
为首之人正是薛酌,他一身玄色劲装几乎与凄冷幽凉的夜晚融为一体,俊美皮囊也仿佛裹上寒霜,不似凡尘之人。
此刻待在房间的常溪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下落已经被男人找到。
客栈前。
薛酌负手而立,他独自抬眸望向上面,如墨深沉的眸子忽明忽暗,不知是在看些什么。
没一会儿,负责进去打听消息的云影出来了。
他走到薛酌跟前,低头小声回话,“回公子,属下已经向老板确认过了,少夫人的确就住在这间客栈。”
“为了保险起见,属下已经让老板把少夫人房间的房门给锁上了。”
现在已经是临门一脚,如果他们反倒又让常溪在眼皮子底下跑了的话,那云影和云洄是真的想找一条白绫悬梁自尽。
简直太丢人了。
说着,云影又拿出一把钥匙递到薛酌的手上,“公子,这是属下在老板那里买来的那把可以打开少夫人房间钥匙,。”
薛酌拿过那把钥匙放在手中,端详了片刻。
许久没有对云影露出好脸色的男人,此时竟向他投去赞赏的眼神,“做的不错,有赏。”
而云影见到自家公子终于赏了一个好脸色给他,亦是喜不自胜,“这是属下应该做的本分。”
自从上次云影‘胆大包天’打晕了薛酌,他就一直惴惴不安,尤其是薛酌醒来后对此事始终一言不发,甚至于云影每晚连觉都睡不好。
如今总算可以松口气。
“带路吧。”听见了确切的好消息,薛酌连说话的声音都轻快了。
“是,公子。”接着,云影忙不迭走在侧前方为薛酌带路。
进了客栈。
薛酌直奔常溪所在的那间房,他也不敲门,直接拿出方才云影交给他的钥匙打开房门的锁,抬脚一踹,房门打开了。
男人姿态漫步闲庭的走了进来。
突如其来的动静,可把在房间里面的常溪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识抄起房间内的放着的凳子,随时做好防备。
在没看清男人的脸之前,姑娘差点以为房间进贼了,但在看清男人的脸之后,她觉得还不如房间进贼。
没想到大半夜闯进她房间的人竟是薛酌。
常溪整个人一下就僵住了。
她手里拿着的凳子登时砸在了地板上,而常溪为了节省一点银子,专门选了一间条件较差的房间,地板质量不好,这一下就砸出了一个小坑。
但常溪现在已经顾不上心疼银子。
此时此刻她满脑子就只有一句话——这人怎么如此阴魂不散,就跟牛皮糖似的甩也甩不掉。
面对常溪,薛酌从来都是先装出一副如沐春风的君子模样,说话的声音透着情意缠绵,“溪溪,一别数日,你可有想我?”
可常溪却怕极了男人这如沐春风的君子模样,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这位公子,你莫不是认错了人了吧,在下并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人。”一道明显沉闷的声音在房间响起。
常溪为了自己安全考虑,哪怕是躲在客栈房间亦或是晚上就寝,她依旧是做男子打扮,连和人交流都是刻意压低声音,故意装出男人的声调。
同时姑娘也庆幸自己没有偷懒,否则她现在一定伪装不下去。
薛酌则是颇有兴味的看着对面的姑娘睁眼说瞎话。
“哦,是吗,可是我向老板打听过,这个房间里住的人就是我的娘子。”
常溪面上装作好脾气的说道:“想必老板是老板和公子你说的时候,你听岔了,在下是个男人,怎么会是您的娘子呢”
她又在心里骂眼前这个不要脸的男人,谁是他的娘子,白日梦做多了。
用厚颜无耻都不足以形容他。
不过眼下还是要赶紧把他忽悠走。
“公子你找错地方了,不如你再去问问老板,时间不早了,在下也要休息,还请公子离开我的房间。”
说完这句话,常溪就迫不及待的要赶人走。
可薛酌岂是区区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