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对面的男人忽然笑了,那笑容看似如沐春风,但眼眸流转间却透出冰冷刺骨的寒意。
他高大的身形完全挡住了姑娘的去路。
“怎么,溪溪你看见我不高兴吗。”薛酌故意反问她。
“我,我。”常溪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刹那间惊慌的眼眸中盈满泪水,脸上的血色全然散尽。
她的声音发颤的厉害,“薛酌,原来你一直都在,这一切都是你的骗局。”
“溪溪,你说这话那就难听了,这怎么能叫骗局呢,你不是想离开扬州吗,我这是在配合你和演戏。”
薛酌轻飘飘的一句话足以击垮常溪所有的希望。
她流淌在骨子里温热血液在这一瞬仿佛被冻住了,常溪觉得自己浑身冷的发凉,连入秋的寒意也抵不过姑娘由内心深处散发出的寒冷。
“溪溪你现在离开扬州了,难道不该高兴吗,怎么是这样一副受了惊吓的神情。”
“你,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要离开扬州的?”常溪定了定神,最后还是问出了这句话,她想知道是在哪里出了问题。
哪怕是做鬼也得做一个明白鬼。
“什么时候。”薛酌如点漆一般墨眸闪过一道亮光,他说话的语气故意拉长了,像是在故意吊人的胃口。
“溪溪,我要是说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所有的一切,而你和老师之间说的每一个字都会有人整理成书信送到我的手里,这个回答你还满意吗。”
“所以你派了人一直都在暗中监视我和杜爷爷。”姑娘一边说,一边自嘲的笑了。
“原来我们自以为的逃离只是你布下的骗局,到头来你还是把我和杜爷爷都玩弄于你的手掌心。”
她抬眸看向薛酌,“薛酌,你觉得这样耍人很好玩吗?”
“溪溪,是你和老师太过天真,以为离开扬州我就对你鞭长莫及是吗。”
薛酌朝常溪走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骤然拉近,男人高大的身形在她的眼前落下一片阴影,将她完全笼罩住。
“老师是不是还告诉你只要时间一长,说不定我就会放下对你的执念。”
男人伸出手在姑娘沾满泪水的脸颊上滑过,动作轻柔,仿佛手下抚摸的是一件稀世珍宝。
旋即,他俯身在姑娘的耳边轻声道:“那老师有没有告诉你我那晚跪在他老人家面前恳求他,我还记得自己当时将能说的话都说尽了,可老师的心真狠。”
“他还是铁了心的要将我和你拆开,甚至不惜拿我阿娘的事情来作为交换,溪溪老师他对你太好了,连我都嫉妒不已。”
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姑娘白皙小巧的耳尖上,很快就染上了一层淡粉。
“薛酌,你就是一个疯子,我到底为什么遇见你。”常溪侧过脸看他,如画一般的姣好容颜泪水涟涟,声音哽咽不已。
“因为我们是天生一对。”薛酌抬手掐住她的下颌,迫使常溪必须看着他。
“溪溪,我对老师说过我永远都不会对你放手。”
这句话中的每一个字落在常溪耳中无疑是恶毒的诅咒。
告诉她这一辈子都无法摆脱薛酌这个疯子。
“薛酌,我恨你。”姑娘一字一顿道,眼神中有太多的情绪,唯独没有爱意。
“那你就恨我一辈子吧。”薛酌似是不在意地说道。
“总比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和旁人在一起恩爱缠绵的好。”
许是察觉到姑娘看向他的眼神太过冷漠无情,男人不想再看,于是微微侧过头。
就在这一刹那,常溪拿出藏在的手里那根涂了迷药的银针迅速扎向男人的脖颈。
对付像薛酌这种身怀内力的人光用普通的蒙汗药是不够的,必须要这种特制的迷药才会有效果。
自从有了上次薛酌这个王八蛋派人用蒙汗药迷晕她的这个教训在,常溪就随身准备了涂了迷药的银针。
今日此举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薛酌这个王八蛋活该。
看着中了迷药倒地不醒的男人,她缓缓道:“薛酌,可是我不想和你纠缠一辈子。”
说罢,常溪赶紧去柜子里把包袱拿出来。
万幸薛酌这个王八蛋是一个人来的,所以房间外并没有人在。
她赶紧敲响周叔的房门。
只是敲了好一会儿,常溪也不见周叔来开门,这下她意识到周叔肯定被薛酌的人带走了。
也对,周叔是习武之人不可能听不见她房间内发生的动静,若是知道周叔一定会来找她的。
正当常溪还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
一道于她而言如噩梦般的声音突然响起。
“溪溪,你是不是在找和你同行的那个人。”
闻声,常溪的心跳忽的停了一拍,她转过身,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那个本该昏迷不醒的男人,如今居然完好无损的站在她的面前,“薛酌,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薛酌随手掸了掸自己衣袖上的灰尘,姿态散漫,“溪溪,你对我的下的迷药的确是一等一的好东西,可是我忘了告诉你,迷药这类东西对我几乎没什么用,效果好的最多晕一小会儿,不过为了配合你高兴,我还是愿意在地上多躺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