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慕容昭所说的那般,自那日以后,向来互不对付的太子、宁王和安王三人竟罕见的站在同一阵线上,一致对外。
他们处处明目张胆的给薛酌使绊子,三天一小麻烦五天一大麻烦,尤其是总有被无辜殃及的池鱼,久而久之下面的人难免会心生怨怼。
明明文嘉帝是这件事情的获益者,但他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任由薛酌被他人针对打压。
一时间,连带着镇国公府的门庭都冷落了不少。
老镇国公早已暗中敲打过府中诸人,不许他们去薛酌的面前嚼舌根子亦或是在暗中议论是非,若有违者,严惩不贷。
他老人家在这府里头积威甚深,既下了命令,便无人敢违逆,若是偏有那不怕死的,那他也不介意杀鸡儆猴。
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昔年薛酌连中三元,光耀门庭的时候,镇国公府及薛氏一族皆享受了薛酌所带来的荣光。
没道理至亲骨肉之间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岂不叫外人看了笑话。
而薛酌作为这场旋涡的中心,面对摆在他面前的种种刁难,以他的手段的确足够应付,只是被他牵连的那些人总是无辜的。
索性薛酌在主审完燕王谋反一案之后,他就向文嘉帝上了折子称病告假,文嘉帝看了这么久的‘热闹’也觉得差不多,朱笔一落,痛快的批复了。
这下太子、宁王和安王只能先暂且按捺住自己的心思,他们身为堂堂皇子总不能去强闯一品公爵府邸,把薛酌拖出来教训吧。
这种事情在梦里想想就差不多了。
要是他们真的这么干了,御史台那帮儒生向来信奉‘以理服人’,弹劾他们三个人的折子届时一定会堆满文嘉帝的御案,随之而来的还有百姓们的唾沫星子。
为国尽忠的忠臣后裔居然被如此对待。
起码得装个样子。
况且薛酌总不能一辈子龟缩在镇国公府吧。
一日,薛酌外出就遇到了一场刺杀。
刺杀自然是失败的,不过薛酌是被人用担架抬回镇国公府的。
在宫中的文嘉帝闻听此事之后,立马派了太医去镇国公府为其医治,又暗中命心腹太监去敲打太子、宁王和安王,警告他们就此罢手。
雪竹轩。
下人们进进出出,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慌张的神色,但手上的动作可不敢有一点马虎。
里面浓厚的血腥味飘散出来。
尤其是老镇国公正急得在原地团团转。
宴清身上旧伤未愈,如今又添新伤。
叫他如何不心焦。
“祖父,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薛恒在一旁宽慰自家祖父,少年脸上同样写满担忧,目光紧紧注视着那扇开着的房门。
薛宁也跟着五哥的话附和:“祖父,大哥一定会没事的。”
闻言,老镇国公面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乖,你们都是好孩子。”
见状,一直守在后面的表少爷表小姐们也纷纷说起了吉祥话,唯恐落人于后。
其中较劲最狠的二人是林欣雅和安静娴,自从薛酌回京以后,这二人一直在试图接近薛酌,只是云影和云洄将薛酌身边围得如铁桶一般,她二人压根找不到一点儿机会。
她们也不是没试过偶遇、摔倒、送点心这些招数,效果显而易见当然是失败的。
今日这样现成的好机会可不多见。
她们自然要在老镇国公面前好生表现一番,毕竟她们争的可都是自己日后的荣华富贵。
老镇国公并不是傻子,对于她们的心思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往日他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今日他老人家却动怒了。
他的孙儿宴清不是这些人拿来向上爬的青云梯。
那些人见老镇国公动怒了,意识到自己的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当即扑通跪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跪在地上的人巴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只是他们到底占了一个客人的名分。
老镇国公也不敢将他们罚重了,眼下正是多事之秋,不宜横生枝节。
他老人家大手一挥让他们全都滚出雪竹轩,没有他的命令,从今往后她们这些人不能靠近这里一步,所以这些人只能灰溜溜的走了。
而老镇国公此举无疑是彻底断了林欣雅和安静娴对薛酌的心思,不过没关系,高门显贵的公子哥儿又不止他薛酌一个。
宫里的太医医术自然不俗,薛酌身上的伤经由医治后,他的身体情况已经稳定下来。
老镇国公听见太医亲口告知薛酌已经平安无事,心里悬着的大石头这才落地。
得亏了薛酌自幼习武身体底子好,即使身上受了重伤,在第二天就醒了。
翌日,薛酌睁开的第一眼看见的人就是老镇国公。
“祖,祖父。”男人一开口就知道自己的声音沙哑了,随即而来的就是身上如火烧一般的疼痛感,他不禁眉头紧皱。
老镇国公赶紧应了一声,他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惨白,连说话都没力气的孙子 ,简直心疼坏了,“宴清,你受了伤,千万别乱动,小心把伤口崩开。”
“祖父,我想喝水。”躺了一天,薛酌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