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姑娘,我的丫鬟不懂规矩让你见笑了。”王若兰姿态娴雅,豆青色云纹锦裙衬得她如一株纤纤青柳,头上簪了两支样式简单的珠钗。
她莲步轻移走到常溪面前。
她对着引路的丫鬟轻声斥责,“没规矩的东西,还不快下去。”
“是,五小姐。”引路的丫鬟忙低头退下。
“常姑娘,请吧。”王若兰做了请的手势。
“嗯。”常溪微笑点了个头。
然后她眼神示意秋月可以先让开了。
秋月顺从退下,但看向王若兰的目光仍是不善的。
这王若兰脸上做戏的功夫还不赖。
坐下后。
王若兰态度很是热情的同常溪搭话,仿佛她们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任谁也看不出这只是她们的第二次见面。
从女儿家用的胭脂水粉、珠钗绢花再到琴棋书画,什么都说到了。
常溪虽然不懂这些,但还是跟着附和王若兰。
“常姑娘,你身上的这件衣裙是由流云锦缎裁制成的吧,我听说这流云锦缎一匹不下百金,薛大人对你可真好。”
王若兰摸着常溪浅蓝色的衣袖摆上绣着的茉莉花,语气很是羡慕,“瞧这上面的茉莉花多精致,全部都是用银线勾勒成出花朵形状。”
女子微微垂下的眸中闪过一丝妒忌,她派人调查过常溪的身份,区区一个普通医女出身,不知道走了什么运得到薛酌的垂青。
这样贵重的流云锦缎连她也只在阿爹的正室夫人张氏那里看过几次,而张氏一向厌恶她和姨娘更加不会将这样贵重的锦缎给她们。
如今却让一个出身不如她的小医女穿在了身上,凭她也配。
常溪听完后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叫流云锦缎,五小姐您知道这么多,真厉害。”
“秋月给我拿这件衣服的时候,只说我若喜欢那便要多少有多少,我还真的以为这就是一件普通的衣服。”
以往的认知限制了姑娘的眼界,她没想到这样一匹流云锦缎居然价值一百两黄金,那她岂不是直接在身上穿了一百两黄金。
天啊,等回去以后,她就把这件衣服让秋月好生收起来,太贵重了。
王若兰却误以为常溪是在向她炫耀,她眼底的妒忌又多了几分,同时在心底不屑一顾,果然是乡野出身,眼界就是上不得台面。
不过若是让王若兰知道薛酌曾经向常溪开口求亲,却遭到拒绝,整个人只怕是要气炸了。
一旁的秋月注意到王若兰脸上闪过的嫉妒,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为了一匹锦缎就心生嫉妒,真是上不得台面。
旋即秋月又把目光落在常溪的身上又柔和起来,常姑娘就是见识得少了些,当然以后见多了自然就认识了。
常溪性子率真单纯,说话温柔,也不摆什么架子,跟在她的身边秋月很安心,搞得她都不想回公子身边伺候了,要是常姑娘真的嫁给他们公子就好了。
可是秋月瞧得分明,常溪对他们公子压根就没有男女之情,反倒是他们公子情根深种,对常姑娘越发上心了。
只能说有缘无分吧。
突然,秋月发出一声惊呼。
坐着的二人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只见秋月胸前的衣襟上多了一大块水渍,而春衫轻薄,湿掉的那块布料紧紧贴住胸前,显出些许丰满。
秋月红着脸用双手捂住胸口。
王若兰当即严厉斥责跪在地上的丫鬟,“不长眼的东西,怎么这样不当心竟然把茶水弄到了人家身上。”
原本这个丫鬟是准备将石桌上已经放凉的茶水换下去,重新换上新茶,哪知道脚下一滑,一个不当心将茶水弄到了秋月身上。
“请五小姐恕罪,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那丫鬟带着哭腔道。
“五小姐,不然就让这个丫鬟带着秋月去换一身衣服吧,就当将功折罪了。”常溪看那丫鬟也不是故意把茶水弄到秋月身上的,所以想帮她求情。
而且秋月身上湿掉的衣服穿久了容易感染风寒。
“听到了吗,常姑娘帮你求情,还不快起来带着人家去换衣服。”
“是,奴婢这就去。”
那丫鬟连忙站起来带着秋月去换衣服。
秋月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此人正是王若雪。
由于上次她擅作主张顶替王若兰想要和中了春风绕的薛酌有肌肤之亲,如果成了那便没什么事,倒霉的是她失败了。
薛酌宁愿忍着也不愿意碰王若兰,甚至还用内力将她震开,导致她的五脏六腑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还记得当时王大人发现薛酌彻底离开了,他恨不得用家法抽死王若雪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孽女,幸好张氏心疼女儿,拼命护着王若雪,这才让她少受了一顿皮肉之苦。
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王大人下令将王若雪关到了祠堂去向祖宗忏悔,她当时身上还带着伤,而祠堂哪里适合养伤了。
但是张氏只能见好就收,她深知若再求亲就不只是跪祠堂这么简单了。
直到昨日王若雪才被放了出来。
至于她是来找谁的
“你就是常溪。”王若雪一副盛气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