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开始,常溪就没有再见过薛酌。
虽然同处一片屋檐下,但两个人仿佛生活在不同的时空。
转眼过去了半个月。
这天,常溪在花圃里修剪花草,顺便找一找有没有可以入药的花草,她实在闲得无聊透顶。
拜薛酌这厮所赐,他把她带回来以后,虽然让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她,但有一点不准她离开荷风小筑一步。
起初,常溪找云影抗议过,她又不是犯人,凭什么不让她出去走动。
但云影以外面有刺客为由,说她一旦出去会有危险找上门。
因为云影的理由名正言顺,所以常溪只能作罢,然后老实待着不出去,毕竟她还是非常在乎自己的这条小命。
不过同时常溪又在心里腹诽。
切,有危险找上门,自从遇见了你们主仆三人,你们才是我最大的危险,以前没遇见你们的时候,她一个人和阿娘好的不得了。
“常姑娘,您歇一会儿吧。”一个穿着粉色衣裙,模样甜美的丫鬟走了过来。
她的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盛着一个白瓷盅,“奴婢从厨房拿来了一碗牛乳燕窝羹,您先尝尝。”
“谢谢你啊秋月。”常溪转身看向她,脸上绽放出明媚笑颜。
今日日头正好,姑娘白皙饱满的额头上沁出细汗,脸颊两侧也微微泛出红晕。
秋月把手里的牛乳燕窝羹放在一旁凉亭内的石桌上。
然后秋月从袖中抽出一条丝帕走到常溪面前,抬手帮她擦拭,“常姑娘,瞧您额头上都出汗了,您先去歇着吧,奴婢来替您做。”
常溪摆了摆手,“没事的,我一个人闲着也是无聊,你不用帮我。”
“你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一个人可以的。”
她果然是过不惯富贵日子,才过了半个月,常溪就觉得自己浑身不自在。
那知秋月听了当即诚惶诚恐的跪了下来,她颤声道:“常姑娘,可是奴婢有哪里伺候的不周到。”
云影侍卫把她调到常姑娘身边近身伺候的时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说常溪姑娘是公子的心上人一定要当祖宗一样伺候。
秋月并不是荷风小筑里面原本的丫鬟,她是自小跟着薛酌身边伺候的人,此番下江南原本是没有她的份,是老镇国公做主把她塞进来伺候公子的,公子不好拂了自家祖父的面子才勉强答应的。
而老镇国公的做法自然是不言而喻——他想让薛酌把秋月收房,但是薛酌本人并不乐意,从前也不是没有人起了爬床的心思,但下场无一例外都不太好。
秋月也有自知之明,从不越过这条界限,自从下了江南就一直老实待在后院干活,公子不叫她,她绝对不去公子跟前碍眼。
对于秋月这动不动下跪的习惯,常溪从一开始的无所适从,到后面的司空见惯。
常溪无奈叹了一口气,“秋月,你先起来,你很好。”
她怎么忘了这一茬,秋月听不得这种不需要她的话。
秋月还是跪着不动,“常姑娘,奴婢有错应当受罚。”
“哎呀,你那里有错了,快起来。”常溪使了力气硬是把秋月从地上拉起来。
姑娘伸手拍了拍秋月膝盖上沾上的尘土,她故意板了一张脸,“秋月,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去找云影了。”
秋月连忙点头,恨不得要把头磕地里去了,“奴婢听常姑娘的。”
“这还差不多。”
午后,常溪带着秋月还有几个小丫鬟在花园里玩捉迷藏。
常溪的眼睛上蒙着布条,“你们快藏好,我要来找你们了,我数三个数,一——,二——,三——。”
午后春光正好,一阵清风袭来,吹动少女青色衣袂飘飘,发髻上装点的丝带如蝴蝶翩翩,嘴角笑意嫣然宛如春光明媚。
也勾勒出女子姣好的身姿,似春日盛开的海棠,明媚清雅。
薛酌站在不远处看见了这一幕,他呼吸微微一怔,脚步似乎定格在此,目光连一刻都舍不得分开。
经年再忆,这一幕胜过无限春光。
由于常溪的视线被遮住,所以她只能依靠双手向前方摸索。
她误打误撞朝着薛酌站着的方向走去。
而男人站在原地,并未出言提醒。
不知心里存了什么心思。
而躲在四周的秋月和几个丫鬟竟也无一人出言提醒。
不是她们不想,而是男人扫向她们阴冷发寒的目光叫人心生畏惧,实在不敢多说一个字,她们只能看着常溪一步步主动走到薛酌的面前。
忽然,被布条蒙住眼睛常溪她的手掌碰到了衣服,她激动的一把将那人抱住。
只是当她抱住以后发现这人的身体硬邦邦的跟石头差不多,一点都不像姑娘家身上又香又软。
最重要的是她闻到了一股清幽的檀香,这个味道她只在一个人身上闻过。
常溪猛地意识到自己抱错人了,她扯下蒙住眼睛的布条,声音不由自主拔高,“薛公子,怎么是你!”
薛酌却表现得很淡定,“刚巧路过。”
旁边站着的云影和云洄听见自家公子脸不红心不跳的睁眼说瞎话,努力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