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酌却仿佛习惯了,即使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他还是保持着一贯的风轻云淡,神色不改。
五根手指印根根分明,印在了男人的脸上。
而打人的姑娘反倒是神色不自然起来,她撇开目光,雪白的面颊两侧宛如染上了胭脂,贝齿轻轻咬住唇瓣。
常溪把打了人的那只手收在身后藏着,脚下的步子也向后挪了几步。
“那个薛,薛公子对,对不起。”姑娘结巴道。
一定是上次扇薛酌的巴掌用力过猛,导致现在薛酌一旦在清醒的时候靠她太近或是作出某些行为常溪就忍不住想朝他脸上扇一巴掌。
这不,方才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就是太近,近到呼吸仿佛都纠缠交融在一起,男女之间气氛自然变得暧昧旖旎。
常溪的那一巴掌犹如一瓢冷水彻底浇灭了暧昧的火苗。
“没关系。”薛酌面色温和,嘴角挂上和煦的笑容。
明明眼前的男人看着人畜无害,但常溪心里出于趋利避害的本能,依旧竖起防备的高墙。
“常姑娘,你不用这样害怕我,难道我薛酌是什么吃人的洪水猛兽吗?”此时的薛酌似乎又变成常溪初次在桃花村见到他的模样,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不是。”常溪一时被他的美色所迷惑,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待回过神来,姑娘又在心中懊恼,自己这个喜好美色的毛病怎么就是改不了呢。
“那不就是了。”男人轻笑一声。
这个时候,薛酌已经选择性忘记先前发生在他和常溪身上不愉快的事情。
常溪看着半解衣衫的男人,身上缠着的纱布隐隐渗出了血渍,她又走近了,“薛公子,我还是先帮你包扎吧。”
包扎好伤口,常溪收拾好药粉和纱布转身离开。
这时,从外面突然闯进来一位不速之客,此人正是沈樾,他收到云洄的飞鸽传书知道薛酌在回来的路上遭到旁人的伏击因此受伤了,所以他一大早马不停蹄的赶到桃花村。
沈樾一踏进院子就开始大声叫唤,“宴清——!”
常溪眨巴了好一下眼睛,她停下了脚步,眼神疑惑的看着他。
这人是谁呀?
沈樾也注意到常溪,他走近了几步,脸上扬起和善的笑容,“姑娘,你这里是不是有一位姓薛的公子?”
“嗯。”常溪点了一下头,遂用手指了指身后的房间,“薛公子在里面那个房间,公子你自己进去便是。”
“多谢姑娘。”
“不客气。”随即常溪端着托盘径自朝厨房走去。
沈樾停在原地盯着姑娘的背影愣了片刻,方踏步进入房间。
薛酌穿好自己的衣服起身下床,一抬眸,沈樾出现在视线中。
其实方才他嚎的那一嗓子薛酌在房间里面就已经听见了。
“修明,你怎么来的这么快?”男人的语气略微透露着一丝不满。
“啧啧啧,薛宴清你真没良心,见色忘友。”沈樾没好气的啧了几声,“我一大早赶过来,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
“切,你是怕我打扰了你哄骗人家常姑娘的好事,还是怕常姑娘看上我的英俊潇洒。”
沈樾这无比自信的模样让薛酌没眼看。
“修明,少给自己的脸上贴金。”薛酌毫不客气地说道,“先拿镜子照照自己的脸。”
薛酌这张毒嘴损起人来,一向是不留情面的。
沈樾深有体会,“宴清,你这张嘴损起人来还是一如既往的风格,损人不要命。”
“不过你这披着羊皮的狼装的还挺像模像样,告诉我,你有没有成功让人家姑娘心疼你?”沈樾眼睛里满是八卦的意味。
方才一见那位常溪姑娘的真容,沈樾就彻底明白薛酌这厮为什么对人家起了心思。
没想到薛酌这种浑身上下全是心眼子的人,他居然会看上常溪这般单纯天真的傻姑娘。
一个心眼多得跟筛子差不多,一个心眼少得可怜。
而薛酌的脸在这一刻忽的有些黑下来,他没有再开口说话。
这也让沈樾判断出了其中的答案,“原来人家姑娘心如磐石,你这算是白忙活一场。”
“宴清,不然你听我一句劝别吊死在一棵树上,天涯何处无芳草。”沈樾故意用激将法。
哪知,薛酌眼神冷冷的看着他,刺骨寒气萦绕在周身。
“好,我不提这茬了。”沈樾识趣的中断这个话题。
小心眼的男人真不禁逗。
“修明,你那边办的事情怎么样了?”男人沉声问道。
“你就放心吧,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沈樾姿姿态闲适从容,“宴清,你这次去找的东西应该拿到了吧。”
“嗯,拿到了。”
这次薛酌和沈樾兵分两路,一人留在扬州城内负责打掩护,一人则暗中去寻找江南贪污一案中的相关账簿。
虽然过程中遇见了不小的波折,但好歹把最关键的东西握在了手中,没让那做贼心虚之人把证据给销毁掉。
“那我们现在就回扬州城吧。”沈樾已经摩拳擦掌,他终于可以大展拳脚收拾那群蛀虫。
“等一下,我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