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影和云洄忙前去迎接。
从长廊下走出一位身形高挑健硕的男子,他穿着一身朱红色长袍,领口以及袖口都以金线勾勒出如意云纹,腰间以玉带束起,五官不似寻常男子的英朗 ,倒多了几分女子的精致,尤其一双桃花眼自有风流韵致,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明明才至春三月,他的手里还拿了一把檀木折扇轻摇,姿态张扬轻狂。
“属下见过小侯爷。”云影和云洄上前拱手行礼。
“免礼。”沈樾继续摇着折扇。
“你们公子呢,这客人都到了,你们公子居然不出来迎接,我可是在收到他的消息后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连美人我都狠心抛下了。”
“小侯爷,我们公子,他,他在书房,但是”云影话说的支支吾吾。
沈樾听到薛酌在书房,抬脚就走,压根就没听云影把话说完。
沈樾走的很快,云影和云洄只能加快脚步跟上。
依着他们公子和小侯爷的关系,一会儿小侯爷进去了应该没什么事吧。
书房门前,云洄上前将门推开。
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想来里面的人喝了不少。
沈樾当即抬扇捂住自己的口鼻,眉心微皱,略带惊讶的说道:“云影、云洄,你们公子抽的哪门子疯,大白天的他居然在喝酒,这可不是他薛宴清一贯的作风。”
虽然沈樾比薛酌年长几岁,但是在那些长辈们眼中还是更喜欢像薛酌这般的稳重成熟,严于律己,就连自己的祖父也让他向薛酌多学习。
所以沈樾曾经私下里不止一次说过薛酌像一个完美的木偶人,什么都要做到最好。
在他看来薛酌虽然看似是一个无欲无求的谪仙,但其实只要被这家伙看中的人或物,他可是不择手段也要弄到手的。
别问沈樾为什么这么清楚,年少轻狂时,他被薛宴清这厮坑了不止一次,这都是血与泪的教训啊。
“这,这个,小侯爷,我”云影和云洄嘴巴磕磕绊绊的硬是不说出下文。
“你们两个今天是怎么了,难道都吃了哑药,连话都说不利索。”沈樾来回扫视了他们两个。
“算了,既然你们不说,那我就自己去问薛宴清。”沈樾第一只脚马上就要跨进门槛。
但是云影和云洄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人一边架着沈樾去了小角落说话。
二人思来想去还是先告诉小侯爷,免得小侯爷一会儿‘死得不明不白’,做了冤死鬼。
沈樾都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出现在这儿了,他狐疑的问:“哎,你们把我带过来干嘛?”
“小侯爷,别怪属下们没有提醒您,我们公子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
“他怎么了?”沈樾脸上的笑意淡了,语气多了几分认真。
接着,三个人围在一起蛐蛐了有两刻钟。
由云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沈樾听完这件事的经过后,第一反应就是呲着牙乐。
“哈哈哈,你们公子居然还有被姑娘嫌弃的这一天,这常姑娘真乃神人也,有品味,有眼光。”沈樾觉得自己的肚子都笑痛了。
薛酌那副皮囊,上至七老八十的老妪,下至春心萌动的小姑娘,就没有一个不喜欢他的脸,哪怕他老是摆出一张冰山脸。
可以说只要有薛酌出现的场合,姑娘们最先注意到的人一定是他,他仅凭一己之力就占了京城一半的桃花运。
让那些本就长得有些磕碜的公子哥的婚事更是雪上加霜。
“若有机会,我倒是真想见一见这位常姑娘的庐山真面目,总算又遇见一个姑娘不被薛酌的美色所迷惑。”
云影和云洄在心中暗自腹诽,按照小侯爷的说法,那他们公子就是狐狸精转世,桃花运旺的不得了。
“小侯爷,既然这事情您都知道了,那您一会儿进去了,就尽量少刺激我们公子。”云洄有点担心沈樾一会儿往薛酌的伤口上撒盐,所以特意补充了这句。
显然,云洄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沈樾嘴角的笑容明显僵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正常,“你们两个放心,我有分寸的。”
难得逮到这样一个机会可以嘲笑薛宴清,他怎么会轻易放过。
然后,沈樾就迫不及待的进了书房。
而薛酌则半躺在书房内放置的矮榻上,衣服有些凌乱,半条腿搭在外面,脚旁边堆着几个空了的酒坛。
瓷白如雪的脸庞被酒意熏红,神态看似迷离,但薛酌知道自己的意识还是清醒的,本来喝酒是为了消愁,他倒好越喝越清醒。
他的脑海中一直在回放今天常溪临走前和他说的话,生平头一遭被姑娘这样对待,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有不甘、愤怒、挫败
突然,沈樾出现在薛酌的视线中。
他一手撑着矮榻上的木质把手坐起来,一手闭眼揉着发胀的眉心,声音沉冷,“你怎么来了?”
沈樾跨过地上凌乱堆放的酒坛子,一屁股坐在了薛酌旁边,“嘿,不是你给我传信让我回来,不然我才不会着急忙慌的赶回来。”
“薛宴清,你这说得真没良心。”
下一刻,他惊讶的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