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变故?还不是在林家混不下去了。”听到这里,林如川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咬牙切齿地说道:“哼,一个贱胚子,居然也能有今天?真是天道不公!”
“老天公道,诚不可欺。”黛玉看着林如川一脸奸诈的表情,叹了口气,语气平和而坚定:“林如渊虽出身低微,但他从未放弃过自己,反而更加努力。如今他不仅能自食其力,还有一双出色的儿女,实属不易。我们作为亲人,应当多一些理解和宽容,少一些偏见与恶意。”
黛玉言下之意,林如渊不管怎样,靠的都是自己,不像你们兄弟二人,靠着父母累积的财富,坐吃山空。
林如川沉默不语,当年的林如渊,为什么离家出走,自己心知肚明。
最终,他缓缓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认黛玉的话有几分道理。
“既然能自食其力,为什么还要把孩子过继给别人。”林如山心细如发,不死心地说道:“大侄女,不要被有心之人骗了啊!”
屋内一时陷入了沉寂,只有窗外的风吹过竹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看到黛玉没有出声,林如川眼神一亮道:“对啊,大侄女,那个林如渊从小诡计多端,如今在外流浪多年,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也许是故意把孩子过继给二哥,就是惦记二哥的万贯家财。”
“那就是说,二位叔伯高风亮节,肯定不会惦记我们家的财产喽!所以嘛,我们家并没有过继二位叔伯的儿子。”黛玉看着二人尴尬的脸色,幽幽地说道:“之所以过继林如渊的一双儿女,是因为林如渊,他已经死了。”
那天,签下过继协议后,黛玉曾苦苦劝说林如渊一起随两个孩子回林府,一来可以陪伴孩子,二来也有个安静的环境养病。
因为黛玉知道,林如渊的身体已经被掏空,太需要好好调养了。
但林如渊却死活不答应,空灵的眼神一直望着远方,良久才说道:“做为一个父亲,没有能力养大自己的孩子,已经是耻辱,怎么还能靠着年幼的孩子苟活,林姑娘对我是有大恩大义之人,等两个孩子长大,请姑娘告诉他们,爹爹对不起他们,爹爹更对不起他们的娘,不要记挂爹爹,爹爹是去找他们的娘了。”
黛玉听了,不禁泪如雨下,从林如渊断断续续地自言自语中,了解到孩子的母亲是因为不堪恶霸欺辱,自尽身亡的。
那一刻,黛玉的心仿佛被无形的利刃刺穿,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心中充满了对那无辜女子的同情与哀痛。
林如渊一直对自己不能保护妻儿,内疚不已,这份沉重的自责如同千斤重担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林如渊说完,对着黛玉深深一拜,当即告辞。
他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仿佛是世间最孤独的行者。
黛玉目送他离去,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如此有情有义的男人,是值得尊敬的。
回到岸边的那一天,黛玉便收到了林如渊多日前寄来的信,信中说,自己已经报了妻子的深仇大恨,可以了无牵挂地随爱妻一起长眠于地下。
信纸上的墨迹斑驳,似乎还残留着林如渊最后的泪水。
黛玉捧着信,泪眼模糊,心中既有对林如渊心愿得偿的欣慰,也有对生命无常的感慨。
“他,是一个品行高尚的人,也是一个情深义重的人。”黛玉冷眼看向林如川,轻蔑地道:“你,没有资格侮辱他。”
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看着黛玉清冷的眼神,林如川竟一时无言以对。
黛玉的话,不仅是为林如渊正名,也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二位叔伯,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就请回吧,林府招待不周,还请见谅。”黛玉说完,便自顾离开了。
林如山和林如川怔在原地,面面相觑。
二人之后灰溜溜地走出林府,一路上愁眉苦脸。
“大哥,怎么办呢?王大人交代的事情搞砸了,这可如何是好?”林如川忧心忡忡地嚷道:“没想到这个臭丫头这么难对付,一回来就把我们的计划全打乱了。”
“是啊!这丫头不简单。”林如山也顾不得自己谦谦君子的形象,恶狠狠地说道:“不行,不能就这么放弃,走,去找王大人商议一下。”
二人的话正好被正在路边树上休息的紫丫听到。
黛玉则直接回到自己的如意苑,紫鹃和晴雯看到黛玉回来,欣喜若狂,围着黛玉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姑娘,您让奴婢看的书,奴婢都倒背如流了,所有的药方也都记熟了。”晴雯兴奋地道:“还有,奴婢和紫鹃一起做了许多许多的药丸,都分门别类地堆在西厢房里。”
“是啊,姑娘,这几个月我们整天埋在书堆里,泡在药丸里。”紫鹃也喜气洋洋地道:“药店也早就收拾好了,就盼着姑娘回来,一起开张呢?”
“好,不错,很能干哦!”黛玉看着两人开心的模样,夸赞道:“等药店挣了银子,一定给你俩一人发一个大红包。”
“姑娘,姑娘回来了!”突然,头顶上传来一阵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