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缓步走来,走到默雨跟前冷声道:“让她站起来。”
默雨看看像个八爪鱼一样粘在他腿上的小姑娘,这就是甩也甩不掉那种,有点困难。
“主子,要不就这么问吧!”
云卿默了默,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
“你是谁?为什么会认识我?”
沐瑶哭着摇了摇头:“沐瑶不认识你,呜呜呜……真的不认识。”
云卿又是一声冷笑:“哦!不认识我?那我问你,你真的姓沐?我看你应该姓段吧!”
沐瑶吓得连哭都忘了,完了!这次真的完了!她现在后悔了,她不该不听嬷嬷的话的,这次真的闯大祸了!怎么办?要不,求一求他!
沐瑶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抬头去看着云卿,怯怯的点了点头。任谁见了都心生怜爱,可惜云卿眼瞎看不见。
“为什么要撒谎?你可知道在我面前撒谎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谁知沐瑶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呜呜呜!太子殿下饶命,沐瑶没有做过坏事。呜呜呜……沐瑶没有骗人……呜呜呜……沐瑶也没有说过姓沐……”
“哦,是吗?”云卿更加阴冷,一点都没有因为她是个小姑娘就心软。
“你没有说谎?那你真的是和你哥哥一起回的南粤老家才被拐的吗?你知不知道就凭你这几句话,你和段沐云都别想活了。”
“我……呜呜呜……不是的……不是的。”沐瑶吓得脸色煞白。
“怎么?是你老爹震南王死了?”
“呜呜呜……太子殿下,我哥哥没有回南粤,他还好好的在京城,是我一个人回的南粤。”
“哦!”云卿一点都不惊讶,他还是漫不经心的道:“质子没有诏书,私自出京是什么罪名?我看震南王这次是真的要死了,还是被自己的女儿害死的。”
沐瑶连哭带吓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也顾不上害怕了,她松开默雨的腿,跪伏在云卿面前。
“太子殿下,沐瑶没有私自出京,是奉诏回南粤看望我父王的。只是,在回京的中途,沐瑶一时贪玩,跟婢女调换了衣服,趁侍卫不备偷偷跑到街上玩耍,后来被拐子拐来了这里。我,我现在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哼!”云卿冷笑道:“是不想回去吧!”
沐瑶的头伏的更低了,心里揪揪着,太子殿下是怎么知道的。
沐瑶刚要开口辩解一下,只听云卿道:“我不想管你们段家的事,就算皇上降罪我也不会插手。既然是你自己来的,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在这待着,敢说漏一个字,我就把你扔到官府去,你知道有什么后果!”
沐瑶冷汗蹭蹭的往外冒,会有什么后果?她当然知道,她这次回南粤带了两个奶嬷嬷,和一个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婢女小桃。这三个人都是自己人。剩下两个是皇上派来监管她的执事太监,和一些侍卫。
她丢了这么长时间,回京的队伍只怕都快到京城了,目前还没有传出降罪的旨意,只能说是嬷嬷替她隐瞒下来了。
如果她突然出现在当地官府,那就是欺君之罪,不止是她,整个王府都要受牵连。
“太子殿下放心,沐瑶绝不敢乱说。”
云卿点头,她出来的太久会引人怀疑的,让默雨又悄无声息的把人送了回去。
傍晚时分,宅院的正房终于收拾的差不多了,房梁上的蜘蛛网终于清理干净,家具上的灰尘一扫而光,终于露出它原本的模样。
“竟然都是紫檀木。”
最吃惊的就要数苏清颜了,她曾经是苏氏商行的少东家,苏氏商行有几家做家具的铺子,她自然知道这些紫檀木家具的价值。
还有那博古架子上,遗留下来了的几件瓷器。每一件都是难得的珍品,可以想象当初这里摆放了多少好东西。
主卧和次卧的大小一样,就是摆设不同。
主卧相对简单,六尺的拔步床,配置着桌几,软榻,衣架,五斗橱,八宝架子这些,很适合男子居住。
次卧就精致了许多,紫檀木拔步床小而精致,除了桌几软榻之类的外,还有一个精致的紫檀木梳妆台,梳妆台上摆着菱花铜镜,雕花紫檀木妆匣,靠墙还有一架古琴。
几个姑娘一商量,把主卧分给云卿,次卧就留给了慕倾城。
子衿和子佩两个仔仔细细的把次卧打扫干净,换上干净的被褥。原来这床上的被褥,已经放了二十年了,虽然是上好的蚕丝被,可惜积满了灰尘,还被鼠虫啃食的都是洞,慕倾城就让她们两个把被子抬到后院用火烧了,防止传染了疫病。
子佩把床上的枕头扔到地上,发现枕头下面藏着一巴掌大的红木匣子,她不敢动,喊来了慕倾城。
慕倾城把匣子拿起来,单看这匣子的做工,就觉得这匣子里面的东西十分的贵重。那匣子上还雕刻着两行小字,似是被前主人常常拿在手中抚摸,匣子上的漆釉依然光滑油亮,历经二十年似乎还能感觉到主人的体温。
慕倾城仔细的辨认上面的字,似是写着:踏遍山河,望穿云海,一山一水,皆思卿。
哇!慕倾城惊叹不已,这古人也太浪漫了吧!
她忙打开匣子,只见里面放着一块玲珑剔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