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命令李洪亲自带人去周远举家看看。半个小时后,李洪回来报告,周远举家已人去楼空,询问街坊邻居,有人看到周远举,昨天下午六点钟左右,带着老婆儿子,提着两个箱子离家。
许世光心知不妙,不用说,这个周远举一定是畏罪潜逃了。
他马上来到局座办公室,向戴雨浓进行了汇报,戴雨浓听完,勃然大怒,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一旁的毛龙吓得瑟瑟发抖,茶水溅到脸上也不敢擦去,,他知道这个周远举害苦了他了,肯定少不了局座的一顿臭骂,之后不知道局座会怎样处罚他。
戴雨浓并没有顾得上骂他,对许世光说道:
“马上派人封锁码头和出城的所有通道,全城展开搜捕,只要周远举还没有逃出山城,哪怕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但他心里知道,周远举已经出逃这么长时间了,恐怕已经不在山城了。
他又接着说道:
“另外也要马上安排人对陈宗民进行审讯,这件事也很重要。”
“是,局座,我马上就去布置。”
许世光说完,匆匆出了办公室,他其实对找到周远举,心里也不抱什么希望,但是局座的命令还是要去执行。
戴雨浓转头瞪向毛龙,骂道:
“你看你做的好事,真是瞎了狗眼,推荐周远举这个狗养娘的东西,事情被他搞砸了,竟然畏罪潜逃,你现在给我一个交待!”
毛龙不敢正视戴雨浓,也不敢辩解,低头说道:
“卑职看错了人,犯了大错,请局座责罚。”
戴雨浓看着毛龙惶恐的样子,如果换着别人,他一气之下一定会把他关进大牢,但毛龙是他的亲信,也是他带出来的江山小老乡,自然不会责罚太重。
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
“你那一点小心思,以为我不知道吗?为了让你长点记性,罚半年的薪水,再写一份悔过书交给我。”
毛龙看到局座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连忙答道:
“是,我一定写一份检讨深刻的悔过书交给局座。”
戴雨浓点点头,怒气稍缓,说道:
“希望你能接受这次教训,认识到你的错误。
另外你马上电令各地军统站,一旦发现周远举,立即予以制裁,以儆效尤。”
“是,我马上去办。”
……
行动处的审讯室里,李洪展开了对陈宗民的审讯工作。
他冷眼看着瘫软在椅子上的陈宗民,说道:
“陈宗民,如果你不想吃皮肉之苦,就好好配合,老实交代。”
“长官,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陈宗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看着一屋子的刑具,他早已经吓软了。
他一五一十地把他知道的一切都交代了,包括他是如何被策反的,他的上线和联络点等,不敢有一丝隐瞒,他知道隐瞒也没有用,这些其实都没有什么价值了,他的上线已经跑了。
李洪问完以后,虽然陈宗民交代他的上线已经切断了和他的联系,还是亲自带人去三清茶叶店搜查了一番,结果还是如他所料,一无所获,没有找到有价值的东西。
他把茶叶店的房东找来询问,据房东介绍,这个茶叶店老板姓吴,叫吴天明,三十岁左右,身高一米六五左右,和陈宗民交代的基本上一致,几个月前租下了这个店面。
李洪知道这个一定是假名字,不出意外,在警察局户籍科的户籍档案里也没有查到这个人。
李洪特地请局里懂素描的人根据陈宗民和房东描述的这个吴天明的外貌画了像,然后影印了许多份,分发给所有队员以及各区警察局的警员,进行寻查暗访。
他也派人去查了给陈宗民打出预警电话的那个电话号码,是一家杂货铺的电话号码,据杂货铺的老板回忆说,昨天下午五点钟左右,有一个中年男子在这里打了电话,那个人戴着一顶礼帽,帽沿压得很低,没有看清他的容貌。
李洪忙乎了一上午,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好回去向许世光汇报,许世光不死心,认为陈宗民可能还有隐瞒,指示李洪再次提审陈宗民,并给他上刑。
一阵大刑伺候,陈宗民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也没有问出什么来,李洪知道陈宗民确实是没有什么可说的。
只好来向许世光复命,许世光失望地叹了一口气,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那个吴天明的画像,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吴天明,但是他心里有数,这个希望不会很大,山城近二百万人口,要找到这个人如大海捞针一样,谈何容易,也只能碰运气了。
他到局座办公室把情况向戴雨浓进行了汇报,戴雨浓听后也是很失望,原本指望通过陈宗民打开突破口,一举破获日谍银狐小组,看来又没有什么希望了。
他叹息上海站提供这么好的一条情报就这样浪费了,没有发挥应有的价值,真是太可惜了。
他回悔启用周远举来主持这个猎狐行动,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怀疑周远举也被日本人策反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巧,猎狐行动刚开始,银狐小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