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人看见说全家的女儿全思韵又回来了,说是病好了,全凤龄告诉微臣说后来回来的那个全思韵其实不是她的女儿,而是一场和别人商量好了的阴谋。”林松湖的声音带着几分幽深晦暗的味道,仿佛那些尘封的是往事如同阴谋一般。
林安歌听的入神,仿佛是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那那个女人究竟是谁?为何会入宫成了芳昭仪?”
林松湖站起身来凑近林安歌几步,十分谨慎的说道:“那个女人的来历似乎很是神秘,不过那个女人的确有一件极为珍贵的东西,但是全凤龄也没有见过。”
“这于情于理都是说不通的,全凤龄收了她做女儿顶替了全思韵位置,甚至代替了她的整个人生,他竟然连那女人身上有什么都不知道?”林安歌只觉得不可置信,到底是什么样的权势和诱惑才能让全凤龄如此铤而走险?
林松湖低垂下头,对着林安歌汇报:“微臣找到全凤龄的时候他已经气息奄奄,他最后只告诉微臣一件事情,当初那个替代他女儿的人来自江南水乡,十分擅长针线,她入宫的衣裳是自己亲自绣的,听说也是因为那件衣裳才得到皇上垂青。后来全凤龄让微臣带了一个他家的女仆回来关照,说她在全家伺候了一辈子,临了没有旁人在府上了只有她忠心耿耿,全凤龄不忍心他死之后这女仆无处着落,想让她在咱们府上养老。所以微臣就把她给带回来了,她名唤杜娘,后来微臣仔细想想总觉得全凤龄不会做无用的事情,所以就仔细的盘问了杜娘。可娘娘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杜娘可是知道当年全思韵的事情?”林安歌显得十分激动,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掀开芳昭仪的秘密对自己至关重要。
林松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东西来,双手递给林安歌:“娘娘一看便知。”
林安歌直起腰身看着他手中的锦盒,思忖片刻才拿过来打开一看,却倒吸了一口凉气,双眼顿时充满泪水。锦盒之中那块玉佩没有穗子,静静的躺在黑色的缎面上显得很沉静幽然。玉佩有絮状瑕疵仿佛漫天飘雪,上面雕刻的人带着斗笠站在门前,和王玄桂说的一模一样。林安歌脸色僵硬,惊讶的出了神……
“娘娘?娘娘?”林松湖有些担忧的看着林安歌,轻声提醒。
林安歌紧紧的捏着那枚玉佩,一字一顿的说道:“风、雪、夜归人!”
这就是革丝金缕衣中间缺的那块玉佩,这全思韵的确是芳昭仪没错。可是林安歌似乎又在冥冥之中想起了曾几何时见过这枚玉佩,那流光溢彩的颜色和灿烂的笑容,是林安歌记忆里挥之不去的美好。林安歌低垂下头很是难过,她现在终于明白所有的事情,浑身颤抖的像是在哭泣。
林松湖见林安歌情绪如此激动,躬身行李缓缓的退了出去……
“林大人,您怎么出来了?可是娘娘有什么吩咐?”黄景隽有些疑惑的看着林松湖。
林松湖尴尬的笑着点点头,又转头看了门一眼,压低声音问道:“姑姑,娘娘最近可还好吧?身子可算康健?”
黄景隽微笑着回:“林大人放心,宓嫔娘娘的身子很好,虽然后宫之中多有波折,但是好在娘娘聪慧总能化险为夷,遗憾的是娘娘身边如今没有人能帮她。”
林松湖沉静的点点头,继续小声问道:“从前娘娘和一块入宫的滟昭仪很是要好,如今滟昭仪可还登门?”
林松湖见黄景隽尴尬一笑,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看来林安歌的消瘦和成长以及性情的变化,的确是有原因的。柳泓滟与她从小到大的感情,入了这皇宫却成了陌路甚至敌人,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一种残酷。
送走了林松湖的黄景隽走到屋子里头却没有瞧见林安歌,黄景隽连忙走到内室却看见林安歌站在衣架前看着上面挂着的革丝金缕衣。这件革丝金缕衣自己已经收起来了,林安歌竟然亲手又把它挂在衣架上看。黄景隽只觉得林安歌的气场有些落寞和凄凉,她悄悄地走上前去,轻声问道:“娘娘,可是林大人带来的什么不好的消息?有关芳昭仪的?”
林安歌叹了口气,看着那件革丝金缕衣的眼神有些空洞迷惘,无奈着叹息问道:“景隽姑姑,最近柳姐姐可还好?惠妃被禁足她应该很高兴吧?”
黄景隽紧张的看着林安歌,心里头十分担忧她又对柳泓滟心软,连忙问道:“娘娘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林安歌无奈的叹口气,眼中一片无助和哀伤,似乎想了很多事情,似乎又什么都没想,一切都显得那么孤寂。她终究成了孤家寡人,这一刻,林安歌似乎有些理解李霖谕内心的孤独了。
她和他一样,已经谁都不敢相信了,包括他们彼此。即便是带着情爱的,即便是相互喜欢的,即便是那么深的爱过,即便是那么真的伤过,他们之间也小心翼翼的维持着亲密和谐的关系,不敢再谈生生世世,不敢再提过去的真心真意……许久,林安歌缓缓起身毅然决然的望着那个她从来没有踏足的苑子而去。那是柳泓滟新搬入的苑子,风景秀丽,地方宽敞,阳光十分暖和,在冬日里都不觉得太冷。
清凉苑里显得十分热闹,光秃秃的枝干上挂着红绸花,院子不大却显得井井有条。林安歌站在清凉苑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