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是个曲高和寡之人,朕却偏偏叫你在此料理俗务,当真是难为你了!”皇上轻声说道,眼神微微瞟了一眼秦璐,端起茶点轻轻抿了一小口,手便扶着碗盖,微微放下,动作雅致贵气。
秦璐心明如镜,这万岁爷一个眼神就知道自己该办什么事儿!他抬手一把拉过还端着茶具傻愣着的轻烟,快步朝门外走去。
轻烟心中虽有疑虑,可念及皇上和总管太监的身段,只能低头乖巧的退了下去,一个字都不敢多言。
秦璐离开以后还不忘低垂着头替李霖谕关上房间的门,站在门外和御前侍卫统领万思成相对而站,均是一脸平静,不敢有任何表情,全是叫人退避三舍的架势。周围的太监宫女自然回避的干干净净,就是轻烟也行礼以后,乖乖的退了。
这里,只有林安歌和李霖谕,两人……
李霖谕上前忽而一把抱起林安歌!
林安歌吓得脸色一白,却也不敢失态呼叫!这天下事李霖谕的,后宫也是李霖谕的,她也是!只是看他什么时候想要……
林安歌紧了紧的呼吸又渐渐放松,直勾勾的瞧着万岁爷,看出来他眼中吐露出来的火气和怒容,心中微微一松:该死气着皇上了!
忽而,又一紧!满心不安!她慌张的低下头来,不知所措——怎生一跟皇上两人相处就总忘记规矩呢?这可是冒犯了天颜,按祖宗规矩是要罚的!怎么办?
林安歌的心思还没落地,身子忽而就爬在了床榻上,她慌乱的想要起身,却感觉后背一只大手压着她瘦弱的肩头……
“敢拒绝朕的好意,你是第一个!”李霖谕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是裹着风过来的。
林安歌一听,愣了一瞬,噗嗤一声笑出来。反正皇上不让她动弹,她也就索性懒散的趴在床上,转头瞧着坐在床沿边上的李霖谕,嗓音愉悦:“奴婢本以为皇上就是金刚神仙,不想还有凡人的气焰!您这一通脾气发的不合理啊……奴婢是什么身份?皇后娘娘是什么身份?且说这件事皇后娘娘如是处理,却有过重,但若皇上捏着这事儿去跟皇后娘娘置气,就是折煞奴婢了!”
李霖谕刚刚明明满胸火药味儿,一见到乖顺可人的林安歌对自己和颜悦色的解释,想通了她是为着自己,为着后宫和谐,心里又生出几分别样来。他轻轻叹了口气,直勾勾的俯视着林安歌,看出她眼神的空灵和善良,心想这般宽大仁厚的女子才适合做我大熙朝国母啊!
猛地,李霖谕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如果受什么委屈就告诉朕,在这个皇宫里还没有谁比朕的权利更大的!”李霖谕一脸温柔的看着林安歌,缓缓伸出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拉上林安歌的手,用十分肯定且微微霸道的口气宣道。
林安歌不敢将手抽出来,心中一阵怪异的感觉!属于成熟男子的温度猛然袭击着她的灵魂,让她有一瞬间的慌乱,只是,她掩饰的尚佳:“这件事只能怪奴婢办事儿不谨慎,和皇后娘娘并没有多大关系。皇上宽厚仁德,一向爱护下人,但这次,您就别惦记奴婢了。”
这句话说别有深意,李霖谕也听出了几丝林安歌的脾气。
原生的这丫头不是不计较,只是不愿意去计较罢了。他瞧她那淡淡散发出来的宽厚和坚强,浅笑着出了声……
李霖谕坐了一会儿,吩咐林安歌好好养伤,便转身离去了。
外面等了许久的秦璐和万思成跟在后面,萍儿早就躲着回和畅园了……
这次李霖谕没有乘坐步撵,而是步行,他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刚要走出这院子,忽而看到林安歌门前跌落的水盆,定睛一瞧,只见那水盆中尚有一丝嫣红的血迹,心中不禁一沉。
李霖谕未知可否,转头去看秦璐,秦璐自然时刻注意着万岁爷的举动,刚才他就跟着李霖谕身后瞧见了那盆。
李霖谕走到门前的时候,在水盆前停留了一下,而后加快了脚步去了!
转过一条甬道李霖谕放缓了脚步问秦璐:“你方才也瞧见了?这个林安歌,你说是不是朕带她太好?”
秦璐凑上来说道:“圣上喜欢宠着谁就宠着谁,喜欢待谁好就待谁好!这天下都是圣上的,还当不起一个好字吗?”
李霖谕不由得点头说道:“这个无根的杂碎倒是有些见识!”
秦璐赶紧赔笑说:“谢圣上夸赞,老奴不过是觉着皇上是上天之子罢了。若按老奴来说,这林姑娘也确实无奈,奴才们这样的下人,在宫里自然会受些气的。”
李霖谕见秦璐说的凄然,上去冲着秦璐的脑门就打了一个脑瓜崩说道:“你倒是懂得秀女心思呢,可是这无根之人都是如你一般懂得女人的吗?”
秦璐见李霖谕在与自己玩笑,顿时眉开眼笑说道:“这便要看圣上的意思了,圣上若是叫老奴去了解老奴自然是责无旁贷的。”
李霖谕呵呵笑了起来说:“你倒是不客气,不过要你去了解倒是也没有什么大碍,林安歌的事情你就代朕留心一下!”
秦璐顿时来了精神,于是笑说:“圣上,如今林姑娘在内务府中只怕会时时有人为难,老奴的意思倒是不如将她调拨出来,如此也为林姑娘谋个生路!”
李霖谕愣了一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