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颜娘故意把碗口村扯上,自然是不想让这些看热闹的人白看热闹。
她家的热闹,可不是随便看看的。
“你这小娘子真是睁眼说瞎话,我刘媒婆在清河县做媒婆这么多年,可是第一次遇见你这样的人家!”
媒婆吃香,不仅是因为她的嘴,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认识的人多,如今她这话这么说,自然就是说林颜娘不讲理了。
这林颜娘没有亲妹妹,要是有亲妹妹,刘媒婆这么一说,要是传出去,肯定对名声不好。
毕竟有这么一个蛮不讲理的姐姐在,想必妹妹也不会多好。
林颜娘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媒婆的打算,她可不会就这么让她把话传出去。
想到这里,林颜娘自然开口说道;“这说媒,本就凭着你情我愿,可是我家表弟不愿娶亲,你却非要进门,一进门还差点扑到我家夫君的怀里,我家夫君可是读书人,岂能这么让你败坏名声。
你这样的媒婆,我怎么敢让你说亲!”
林颜娘死咬媒婆往安锦云怀里扑的事情不放,刘媒婆气的刚准备开口说她是不小心摔倒,不远处围过来看热闹的一个村民开口了。
“这刘媒婆三年前给隔壁县城一个乡下姑娘说了个亲,当年我正好在那干活,听说了这件事情。
她将人家好好的一个大姑娘说到清河县城去,说是那人死了两个媳妇,年纪大些,特地从乡下地方找个媳妇,看得上他就行。
结果那姑娘嫁过去,愣是没活过一个月就死了,那姑娘叔伯兄长多,发现姑娘死的蹊跷,闹到县城才知道,那男人是个不行的。
原来,那男人不仅他不行,还喜欢打媳妇,前面两个媳妇都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说话的是碗口村李家的一个男人,论辈分,李博源要叫他一声堂叔,林颜娘的堂妹林茹娘和李博源的亲事已经是两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他自然要帮着林颜娘说话。
更何况,这事在县城,只要是老住户,都知道,根本就不怕人打听。
“啊?还有这种事情?”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们自然的接话,那原本开口的男人接着道;“当然,就是她,刘媒婆!”
这人的话一说完,林颜娘立刻大声道;“我就知道你这个媒婆打的歪心思!”
林颜娘说话的样子,就像是知道了刘媒婆的打算一样。
安锦云和云羌在院里,听到门外林颜娘的话,俩人对视一眼,这才同时走出院子。
安锦云这人,平时基本不笑,一年笑十次中,有九次半都是因为林颜娘。
此时他板着脸,走出院子,冷冷的看了一眼正准备叫嚣的媒婆,沉色道;“刘媒婆,我家内人说的对,说媒本就是凭着你情我愿,如今我家不愿,你还是走吧!”
林颜娘唱了白脸,安锦云自然就要唱红脸,虽然安锦云的态度并算不上好,可是对比林颜娘,媒婆自然是觉得心里舒服一些。
碗口村村民对安锦云的印象就是读书人,打猎也厉害,家里的孩子经过他的管教,真的懂事不少。
此刻看着安锦云和云羌都走出来了,他们的好奇心更重了,这媒婆说的到底是哪家姑娘,安家都这么说了,她还不愿意走。
“哎呦,安先生,我可终于见到你了,我今天说的这姑娘可是个好的,你听我慢慢说。”
做媒婆的,自然就要脸皮厚些,当年她为了银子说的那门亲,传到乡下的地方少,所以她这几年都是在乡下转。
只是没想到,这事,碗口村居然有人知道。
不过不要紧,只要她能将今天的亲事说成,碗口村的人,早晚会忘记她三年前说的那个媒。
媒婆此刻的表情太过谄媚,安锦云看都不想看一眼,快速开口道;“不用了,家中只有我们三人,我家内人有孕在身,我和表弟都是男子,实在不方便招待。”
安锦云这明显就是不想多和媒婆多说话,原本他在院里还想听听这又是谁家的姑娘,可是一听这媒婆三年前说的亲,立刻不想再听她说下去了。
媒婆听见安锦云的话,还准备开口辩解,可是她下句话还未说出口,就又听安锦云道;“家中还有事,不送!”
安锦云的话一说完,扶着林颜娘就往院子里走,云羌随后关门,这一切,一气呵成。
等媒婆反应过来,她还未说这是谁家姑娘的时候,她已经被关在了门外。
村民们一看安家关门了,自然是知道刘媒婆这亲事是说不成了。
三三两两的往家走,一边走还一边讨论着。
“安先生不给他表弟娶亲,不会是想让他表弟为他家干活吧?莫不是颜娘出的主意?”
“乱说什么!安先生去年才娶亲,说不定他家的人娶亲都晚,我告诉你,今天这话别说出去,要是被林家的人听见,揍不死你!”
村民们的议论还在继续,安家院子里,林颜娘扶着腰慢慢坐下来,安锦云看着林颜娘坐好,这才看向云羌。
“这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来他家的媒婆肯定不会就是这一个,他们今天赶走了这个媒婆,改日肯定还会有别的媒婆上门。
这事情,最关键的,还是云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