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醒来,旁边又没有人了,胡蔓心里一空,穿着鞋就往外跑。
掀开帐帘一看,四周都没有人,呆呆的站在外面,他又这么走了?
“蔓蔓!”还在发呆的时候,忽然被人一把搂住就带回了营帐:“怎么穿成这样就跑出来了?”
“武战?”胡蔓抬起头:“我,我还以为你又走了。”一时心慌,都没注意自己只穿着中衣。
“你在军营,我怎么可能把你睡着留在这儿?”武战给她拿过衣服:“穿好,我一会儿送你们出去。”
胡蔓看着武战,他穿着合体笔挺的军装,头发束起,剑眉入鬓,现在的他整个人已经完全不似当初那个猎户,硬朗中带着一丝锐气,让胡蔓有些闪神。
“夜芷已经等着了。”武战过来替她整整衣领,轻柔的动作和缠眷的眼神无一不显示着他的不舍。
“你们要动身了?”
武战点了点头:“半个时辰后就走。”
这次是真的要走了,没有什么再过几天,也不用想着再能见一次了,胡蔓嘴角无意识的向下弯了弯:“好。”
该说的都说过了,再矫情就真的是让他为难了,胡蔓搂住他的腰,脸埋在他胸膛处静静的呆了会儿,心里强迫自己撒开手,深呼了口气:“好了,送我出去吧。”
武战紧紧抓了抓她的手,这个时候反而都说不出什么了,只恨不得抓紧再多看一会儿。
本身胡蔓现在就是男装,出了帐篷只能规规矩矩的,胡蔓这才知道,刚才没见到人是因为都集合了,据说留守一万带走一万。
“武参将!”门口的士兵恭敬的问好。
胡蔓挤出个笑:“可以的嘛!现在已经有当官的派头了。”
“走吧!”武战站定,看着已经在马车旁等着的夜芷,还是忍不住替她别了下头发:“等我回来!”
胡蔓深深看他一眼,转身上了马车,夜芷紧跟着上去,看着胡蔓过分冷静的模样:“小姐,你没事吧?”
胡蔓摇摇头:“没事!”
夜芷掀开帘子朝后一看,武战还在门口站着,已经看不起模样,但一直朝着她们的方向看,再一回头看胡蔓,她已经闭目养神了。
夜芷觉得自己可能是瞎操心,有些太神经兮兮的了,两人感情好,要分别自然难受,可也不至于死去活来的。
回到酒楼胡蔓就没闲着,交代了伙计买各种作坊需要的东西,去四楼看了会儿书,没一会儿又下了三楼:“给我凑一桌!我今天要好好练练手!”
好吧……夜芷收回自己之前的话,果然她根本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淡定。
玩儿了一个上午,肚子咕咕叫了,胡蔓才起身,可她这边还没等饭菜上桌的,忽然一个人急急的冲进酒楼:“胡小姐!快,我们王妃有危险!”
胡蔓愣了一下:“怎么了?”
那侍卫是贴身跟着三王妃的,胡蔓认识,他上气不接下气的:“王妃摔了一下,孩子有危险,王妃让小的来找胡小姐!”
胡蔓顾不得别的:“夜芷!快去拿药箱!”
拿侍卫赶着马车来的,上了马车就赶紧往王府里走,胡蔓掀开帘子:“怎么会摔倒的?”她昨天还提醒过三王妃,本身上一个孩子流产没多久,身子刚好一些,千万要小心,而且上次就是摔倒流产的,这次还摔?三王妃会这么不注意?
那侍卫眼神闪了一下:“就是,就是不小心摔得。”说罢转过头去专心驾车。
等到了王府,胡蔓小跑着往岳然房间去,外面围着一群下人,元翎也在,侍卫报告道:“王爷,胡小姐来了!”
元翎眉头拧着:“王妃坚持要你来,你快进去看看!”
胡蔓进了房间,岳然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一手捂着肚子,眼中满是惶然,一个大夫正在给她把脉,元翎也跟了进来:“到底怎么样了?”
大夫起身:“老朽只能开个保胎的方子试试,但现在孩子还小,保不保得住,不敢说。”
元翎脸色难看,语气也不好:“怀孕了为什么不说?!本王哪里能知道你有身孕?”
听这个意思,这事绝对跟元翎脱不开关系了,胡蔓看着眼泪滑下来的岳然,不由为她有些忿忿,这渣男!这万恶的男权社会!
“王爷请出去!我要替王妃查看一下!”胡蔓冷声道:“把门关上!”
元翎一愣:“你在跟本王说话?”
胡蔓毫不畏惧的看过去:“没错!这可是王爷的孩子,请王爷出去方便我治疗!”
元翎睨她一眼,居然真的就拂袖出去了,看来他对于自己的孩子,还是看重的,也大概是,有些习惯胡蔓的性子了……
等房里就剩两个人,胡蔓才忙替她把脉,确实有些虚弱:“王妃,现在开始必须卧床至少七天,不能有大的动作,我给你开药方,有七成的把握能保住这个孩子!”上一个她无能为力了,这个孩子说什么也要留住!
岳然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声音轻柔:“胡蔓,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胡蔓点点头:“王妃请说。”
岳然擦了擦眼泪,深呼了口气:“我看明白了,我这个人,就是没用的,什么都做不来,更别谈对他那样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