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着山风,等了一两刻钟,胡蔓才站起身:“走吧!大约是不来了。”她并不知道,那和尚连日闭门谢客,是因元擎的死,日日在给他念经超度。
下了山胡蔓也不急着回酒楼,马车到了城中停下,夜芷问道:“小姐要去哪儿?”
胡蔓转头看了看她:“夜芷,你这身衣服不好!”
夜芷诧异的低头看了看:“这,衣服怎么了?”
胡蔓扯了扯她的袖子:“你看看这几天,换了好几套衣服,不是黑的就是灰的,大好的年纪,穿的这么老气横秋做什么?”
夜芷哭笑不得:“我一个护卫,难不成还打扮的花枝招展?这衣服利索,动起手也方便的多。”
“要当一辈子护卫?”胡蔓拉着她的手逛起来:“你也该到嫁人的年纪了,不要整天喊打喊杀的,不把男人们都吓跑才怪!”
“小姐……”夜芷叹气:“不用为我费心,我这样习惯了。”
“你也说了是习惯,不是必须。”胡蔓抬头看着店铺:“习惯是能改的,你这习惯不好,等换个样子,慢慢也会习惯的。”
夜芷无奈,只能任由胡蔓拽她进了一家成衣店:“看看,喜欢哪套?”
夜芷敲了敲,半晌指着一件:“这个吧!”
胡蔓一看,倒确实不是黑的了,可深蓝色的裙子,上面连朵花儿都没有,别提多素了。
一挑眉:“算了,还是我给你挑吧!”
向店小二指了几套,推着夜芷去后面:“换上。”
夜芷无奈,只能到后间去试,好半晌才出来,胡蔓满意点点头:“人靠衣装,挺好看的,都买了吧!”
这换一套衣服,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夜芷皮肤很白,五官也标致,之前虽利索洒脱,总也是不够女人的。
夜芷要去换回来,被胡蔓一把拽住:“穿着吧!挺好看。”鹅黄色的长裙很衬她的皮肤,整个人一下亮了许多。
夜芷从小几乎在男人堆里混,为了不受欺负,把自己搞的也跟个假小子似得,裙子……她几乎是没穿过的,就算平时多酷多帅,此刻也觉得难为情,别人看她一眼都浑身别扭。
胡蔓亲昵的挽着她的手臂:“你从来不穿,所以觉得不自在,可别人不知道啊!人家看你这样打扮就像看我一样,觉得正常的很,倒是你自己把自己搞的不自在。”
胡蔓捏着她的耳朵:“咦?有耳洞啊!”
夜芷手抚上去:“嗯,好像很小就有了,不过从来没戴过。”刚说完忽然想起什么,警惕的看过去:“小姐……”
胡蔓狡黠一笑:“恭喜你,猜对了!”
夜芷苦笑着,被胡蔓拖进一家首饰店,那掌柜看两人衣着打扮皆不俗,热情的招呼:“两位姑娘想看什么?”
胡蔓往货架处看,夜芷确实有时需要动手,戴着太长的耳环累赘,看了看,指着一个盒子:“看一下这个。”
掌柜的拿出来,胡蔓给她戴上,这是个翡翠的,淡绿,没有链子,很短像耳钉一样了:“还不错,就这个吧!”
掌柜还没见过这么痛快的女顾客,忙笑着点头:“三十两。”
正拿着镜子的夜芷一听,忙要取下来:“还是不要了,太贵了!”
胡蔓一把拽住她的手,已经掏出了银子:“给。”
出了铺子夜芷还在心疼:“小姐,三十两买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太浪费了。”
胡蔓不以为意:“挺漂亮的,你跟着我,我也不能亏待你不是!再说了,什么叫可有可无?女人别消耗自己的青春,最漂亮的时候就那么几年,这时候不对自己好,以后就会感觉没美过一样。”
这么一说,夜芷仔细打量着胡蔓,从她跟着胡蔓开始,胡蔓总是这么光鲜,基本没见过她披头散发,不修边幅的模样,但又不像她见过的那些小姐,过分在意自己的妆容衣着,时刻保持着端庄尊贵的模样。
反正就是,胡蔓是她见过最特别的女人,特别到让她羡慕不已,倾慕却不会嫉妒。
这段时间也算清楚了一些胡蔓的性格,她也不再过分推诿,两人又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儿,夜芷才道:“小姐,你是不是有心事?”
没什么具体目的,也没什么要买的,心不在焉的转,胡蔓回了神,看了眼天色:“夜芷,这个时辰,科考是不是还没结束?”
“原来小姐担心这个?”夜芷笑了笑:“是没呢!要不…咱们到考场门口看看去?”
胡蔓也有这个意思:“好。”哪怕不能过分关心,就去问一句也行。
考试有三天,前两天是在长陵最大学府国子监里,最后一天才能入宫,由皇帝亲自出题,这中间,又会淘汰掉一部分学子。
马车还未到,门口就车水马龙了,夜芷道:“小姐,咱们下车走过去吧!等的人太多了。”
胡蔓点了点头,这门口不少茶铺,胡蔓和夜芷进去要了些茶点,等着考生们出来。
“哎,也不知道能不能中。”旁边的一对老夫妻一脸焦急,大约是儿子在里面考试。
胡蔓扯了扯唇,这真是老祖宗留下的习惯啊!高考时也是父母跟着发愁着急,生怕考不中。
夜芷粗粗看了一眼:“那位郡主大约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