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觉得透亮几分,不过还是说道:“其实你也知道最大的嫌疑人,我今日看到那些白骨,我真的、我真的……”
容湛停下了脚步,站在园中的池塘边,整个人都带着些幽暗说不清楚的冷然。
娇月制止了他的话,她想了想,斟酌一下,认真说:“湛哥哥,你断过案子么?”
容湛摇头,他直白道:“并没有。”
娇月诚恳道:“断案子,最忌讳的就是先入为主。你现在还什么也没有调查就认定了凶手是俞晓妍了。你别否认,我也不傻,我看得出来的,你现在就是这么想的。可是你就没有想过,你这样调查是很不负责任吗?如果一旦……不是呢?如果你真的顺着自己的思路来,你就会越看证据,越觉得很像是俞晓妍做的。不管找到什么证据,你都会自动往她身上套。”
容湛沉默下来,他的视线扫向了不远处的树丛,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他还是捏了娇月的小手儿一下。
娇月反应过来,眨眨眼,不过却继续说下去了。
“我舅舅在刑部这么多年,我知道的比你多。我知道你怀疑的是谁,也许你怀疑的很有道理。但是……你也不能忽略其他的可能性,如若你盲目的就觉得自己这样想很对,我就觉得,这个案子你与余元都不要调查了,倒是不如交给客观的第三人姜雅风。如果不能查到真真的凶手,和没有查有什么区别呢?他们被害死的人能解脱吗?你们对得起死的人吗?我烦死俞晓妍了,她当初差点害死你。如若不是我自己机灵,我们怕是不能顺利离开西凉。但是容湛……“
娇月拉着他的手,认真:“可是她坏不是被冤枉的理由。我们一定要找到真正的凶手的,毕竟,被人害死的其实是你的亲人。我知道你难受,但是你不能说……”
容湛就这样盯着娇月,什么也没有说,半响,将她搂入了怀中。
他轻声道:“你最懂我。”
娇月浅浅的笑,她牵住了容湛的手:“别急,我们也不着急回京城,仔仔细细的调查。首先要看一下,既然是中毒,当年的是什么人经手的,有没有仵作查过的。”
容湛道:“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
顿了顿,他若有似无的扬了一下嘴角,轻声道:“谢谢你。”
他越发的认真:“谢谢你跟我说这些话。”
娇月:“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要说两家话吗?嗯?”
容湛失笑起来,他点头:“对。”
夫妻二人又散步了一会儿,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容湛倚在门上,带着些笑意看着娇月,缓缓道:“你知道余元站在那里。”
娇月轻声:“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呢?”
容湛认真:“你那些话是说给我听的吗?”
他拍了一下娇月的脸蛋儿,说:“你是说给余元听得吧?”
他们都住在驿馆,丫鬟们自然不敢听他们说话。姜雅风又隔了一道院子,这边自然是余元了。
娇月其实不用看到,容湛与她示意了一下,她猜都猜到是余元了。
容湛认真说:“其实你不需要这样做的。”
娇月却不这么认可,她道:“余元这个人看似冷静,但是他被这些事儿负累太多了。你知道他的性子,若是他不控制一下自己,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儿。如果他和你对着来,这就不太好了。”
又想了想,娇月认认真真:“我们这样说,他反而是能听得进去的,这次的机会也很好,我觉得不错。而且,你们真的别以为我是胡说啊,我真的想过……如果这件事儿,不是你娘俞晓妍做的呢?”
容湛失笑,“不是她,又是谁?还有谁需要害死俞家的人?如果不是她为了隐藏身份,又有谁呢?总不会是……”
他猛然间就停下了话茬儿。
娇月眼神忽闪忽闪的:“是啊,也可能是你那个名义上的爹,龙椅上的那位皇帝。”
容湛再次沉默了下来,难得的爆了粗口:“都特么的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