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的子孙究竟如何才算是好男儿,舒阳不知道。
但云烨的……有点卡喉咙。
经过一段时间的应激反应消除,舒阳总算不再对云烨的触碰有毛骨悚然的危机感。
所以自己完事后,云烨又甩了两个不轻不重的嘴巴子,提裤子走人。
这是舒阳自己幻想的剧本。
虽然云烨不清楚他为什么会这样幻想,但作为体贴下属的好老板,好丈夫,云烨还是愿意满足他的。
舒阳跪坐在床上懵逼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是有过这么一个小小的Play。
可是……
在他的臆想中,自己是站着的那个,云烨才是跪坐着满脸屈辱的那个啊!
这不对!
无助的天官像是收了假钱一样难受,在床上滚来滚去,把薄薄的被子当做云烨,捶打撕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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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收假钱,就有人收真钱。
云三彩望着面前的一小堆碎银子,感觉有些喘不上来气。
“涛儿,你真的不要姨母了吗?”
这笔钱不少,但她却不想要。
因为这是卖儿子的钱。
她养了五年的儿子。
云涛躲在自己亲娘身后不敢看姨母的眼睛,哪怕姨母对他并不好,姨母家的姐妹也是笑里藏刀。
他仍旧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
“姨母不必做这副模样,但凡您对他上点儿心,我娘也不会被托梦,悄悄请人打听。”
云若今天一天的时间浪费在云家洼已经有些不满,只想尽快解决这事,不再和姨母家有牵扯。
当即冷声道:“云涛在您家差不多五年,我算他每天一斤的细粮的伙食,把您在他身上的零碎花销全加进去,粮价按高了算,一斤六文,这钱就放这儿了,您收不收,云涛都会回我们家。”
“您若着实不肯,无论去族里说理,还是等大舅外出回来再论,我们都依你。”
云若一番话掷地有声,云家洼的人看着那十几两碎银子,个个交头接耳,都在说云九寨的姐姐家仗义。
“一天一斤细粮,一个孩子哪里吃得了这么多?三彩家赚了。”
“也不能这么算,单吃粮食是吃不完,那衣裳,盐,菜,油,这针头线脑的也不少花钱。”
“拉倒吧,你看云涛身上那衣服,还是三彩男人生前的旧衣服改的,到处是补丁。”
“就是啊,她家养云涛哪里花什么银钱,要说盐菜这些,云涛可不是什么都不会干的奶娃娃,他来的时候都多大了?什么不会干?”
“半大小子,或许挣不出来自己吃的,但你要他吃闲饭,那是不可能的。”
“谁说不是,听说三彩过继的时候那是一个铜板都没花,白得个大小子还听话,要是我,我可舍不得这么磋磨着使唤。”
人群中窃窃的嘲笑声如同潮水,围着云三彩家的院墙,一浪高过一浪。
云家洼的几个族老脸色难看,纷纷拿眼刀子扫向云三彩一家。
云三彩此时颇有些不管不顾,只看着姐姐身后的云涛,想要把这个儿子劝回来。
她真的没有故意磋磨云涛的心思。
家里的男人就是要给女人撑腰做主,不然有什么用?
即便使唤云涛干活,可谁家不使唤孩子?
“二姐,我真没有……”
“三妹,你别说了!”
云老太把三儿子护在身后,冷冷地打断了妹妹的话。
枯瘦温暖的手抚摸着老三肿裂的手,又看看他脚上那双湿漉漉的烂草鞋,云老太双眼噙泪:“你要还当我是你姐,就放了三儿,不然叫大哥来,咱们亲戚都没得做。”
娘家大哥向来眼里容不得沙子,脾气又爆,在她们这些弟弟妹妹眼里的威慑力比之父母还要强。
父母动手还悠着点儿,大哥一脚能把人踹沟里去。
云三彩想到大哥的狠劲儿,顿时感觉肋骨一疼。
她小时候不听话,偷吃给娘坐月子准备的鸡蛋,被大哥踹断过一根肋骨,大夫都说还好没扎进内脏,不然就活不成了。
别别扭扭,一直磨到天快黑,云若一行人才踏上回家的路。
云三彩还是没松口,但她晕过去了。
于是云若这边儿的叔公伯公跟云家洼的族老商量过后,直接把银子留下,带着云涛走了。
“都是一群软蛋,也就是看你个子小欺负你,回去了多吃点饭,把力气长出来,以后我教你几手,得空你再打回去。”
云若临走前把打过弟弟的几个表妹夫全揍了一遍,犹觉得不解气,还不住叮嘱着许久不见的弟弟。
云涛用车上的破褥子裹着身体,连连点头。
“其实很不该的,他们云家洼也算讲道理,你给的银子他们做主只收一半,没缘分做母子,也不该动手打人的……”
两个老头子年纪大了,对云若这种好勇斗狠的思想不太赞同。
一笔写不出两个云,都是一个老祖宗,没必要结仇。
云老太只顾着心疼老三,对大儿子动手倒没意见。
若不是两个叔公伯公劝了,她还要说打得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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