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抓龙抓的很快。
舒阳被请进皇宫的速度也很快。
长安街头算卦的中年秀士和泾河龙王一前一后假死脱身，皇帝的邀约便到了舒阳眼前。
“云皇帝君座下，太虚天官，参见陛下！”
舒阳躬身一礼，让李二十分受用。
心里受用归受用，但他还是表现的很亲民，快步来到舒阳面前，亲手扶起这位半弯腰的天官。
“舒天官客气了，当年匆匆一别，再见恍若隔世啊！”
暗暗羡慕了舒阳不老的容颜，李二说的话很是令人动容。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俩人关系多好呢。
舒阳想起当初见李二那次，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脑子里莫名想起陈奕迅那首歌：那年十八，母校舞会，站着如喽啰……
暗暗做了表情管理后，他也换上一副追忆往昔，感慨万千的面孔。
“当日将军庙里，臣与陛下初次相遇，便知陛下绝非池中之物，果然太上皇慧眼识珠，立陛下为帝，实乃大唐之幸！”
论起商业互吹，舒阳很有经验，毕竟都是场面人，一见面打打杀杀的事不多。
而且翠微山和大唐的关系一直还可以。
偶尔有点小龌蹉，实在不必太计较。
反正也不会打起来，计较有什么用。
李二很好奇天上发生了什么，所以问的比较多。
因为司天监以袁天罡为首的这批道士彻底倒向人族，倒向朝廷，不以道家利益为优先，所以道家是比较生气的。
正在对司天监使用冷暴力。
袁天罡这些人想要得知天上的消息，凭推演是不够的，动不动就算到某个大佬身上去，哪怕他头再铁，也没这样干的。
所以李二才问没几句，司天监的人也来了一大批。
“如此说来，我等俱能起坛做法，呼风唤雨……”
“流程上来说是没问题的，道家五雷法可拘唤雨部诸神，强行降雨，只是其中因果要落到他头上。”
天宫气运昌盛，天道这台超级计算器把功德业障计算的很清楚。
例如云烨要降雨，得召集雨部众神开会，才能撬动天道规则，额外承担因果业障。
但佛道两家在其中窃取了不少权限，能用自身承担债务，驱动天宫这座无上至宝。
袁天罡等人和李二换了个眼色，互相了然。
便问起别的事。
五雷法袁天罡等人不会，李二也不会，但他们想要。
中洲这么大，要想风调雨顺，与其求神拜佛，还不如自己背因果业障，呼风唤雨。
他们下意识的以为舒阳是想把五雷法卖给大唐。
但其实舒阳也不会这个……
这一谈，从下半晌谈到掌灯时分，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
“今日连续两场大雨，颇为蹊跷。”
袁天罡望着殿外这雨水，隐隐察觉出一丝悲意。
“因为泾河龙王死了。”
舒阳放下手中茶盏，回应殿里所有人的疑惑。
“为何？算来他是雨部龙神，难道……是中午那场雨？”
袁天罡对天机格外敏感，早起时他便推算过，应该无雨才对，不知为何，阴沉一上午，刮风打雷下雨一个不少。
还罕见的是场大雨。
要是长安城没有新兴的煤球取暖，只怕又要冻死一些买不起炭火的人。
但即便没冻死，也因为地面结冰摔死摔伤不少。
“有人骗他今天下雨，他信以为真，于是就下了中午那场雨，如今这场，是泾河为他哀哭而下的。”
李二眼神闪动，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看来天宫也不比朕的朝堂清净。
心里不免生出遗憾，他年我若为天帝……
舒阳不知道自己一番话把李二说的感觉社稷神器不如天宫至宝，生出了想当天帝的心思。
不过即便知道也无所谓。
要是能抢，那些大佬早就抢了，哪里轮得到大唐皇帝。
当夜舒阳留在皇宫里，跟大唐高层沟通了一下未来发展，李二又拾回了当皇帝的快感。
次日一早，舒阳托皇帝约见他名单上那些人。
学搞煤球然后去大户卖身的那些人他一直记得。
我还没踹你们，你们竟敢踹我，简直岂有此理！
——————
尚五德如今改姓了，叫郑五德。
这不是一件可耻的事。
他爹知道后不但不恼，反而喜极而泣，买了两挂鞭炮带上香烛，去祖坟那里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姓郑啊！
那是多少人打破头都得不到的荣耀！
郑五德一家咸鱼翻身，从破屋烂墙，直接搬进郑家的庄子，分了三间砖瓦房，和郑家分支的族人一起为主支种地，当佃农。
从此成为了一名光荣的郑家人。
崔卢郑王的郑！
这一切都是因为煤球，因为那个翠微山的大善人！
是他们教会了郑五德做煤球，拉板车送货，怎么卖货提升回购率。
然后郑五德带着兄弟们改换门庭，从此翻身。
“身不由己，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