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的物产是很丰富的。
但由于道路和运输成本,导致物产无法及时流通,让无数人的目光只能聚焦在粮食上。
可自从皇帝决定修路,东西两部的物资不断朝着中间聚集,一条条小型的水泥路在官道上先一步铺设完成,长孙氏惊奇的发现,国库有剩余了!
皇家私库里更是堆积许多发黑的银子,还有大量的黄金珠宝。
“明明大把大把的往外砸钱,国库和私库竟然有进账了。”
长孙氏拿着账本儿很是惊喜。
李二接过来大致扫了一眼,把自己案上的一本欠款账本儿拿过来,压在上面。
“还不够还账呢!”
说到是欠的,长孙氏也毫不沮丧,横了他一眼,迅速抽出自己的那本账:“公是公私是私,朝廷欠的跟私库可没关系。”
“我又没说要还,你急什么?”
李二好笑地看着如貔貅一般的妻子。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他是天下所有人的君父,爹欠儿子的钱,要还吗?
“嗯?”
长孙氏听到他这么说,好奇地翻了翻案上那本欠账,当即面色古怪。
全都是跟着太上皇的那批死忠……
“要不还是等父皇殡天之后再动手吧,不然面子上不好看。”
夫妻同心,李二的主意长孙闭着眼也能猜出来。
赖账是皇家的基本素养,也是朝廷的基本素养。
不过皇帝当老赖不会太明显,一般用权力交换债务。
当然,你要是不接受那份权力交换,就得好好解释一下你家里为什么会藏有甲胄的事了。
是不是想造反?
事情到了这一步,基本上都得认怂,不认怂还喊冤的,那你就真的是要造反了!
造反的罪过不用说大家也知道,抄家灭族是组合技。
妻子的建议李二当然是接受的。
不过债务延期是要付点利息的,但这些利息不过是宫制的一些日常用具,几乎没有任何成本。
所以他们两口子血赚!
“银钱流动起来,所有人都多多少少赚了一些,玄龄估算过这笔钱,除开朕和那几家投进去的,刚好是翠微山的数目。
翠微山……富可敌国啊!”
李二说的是未来,不是现在。
现在的舒阳也挺穷的,撑起几亿百姓的日常所需,哪怕原材料打折,也欠一屁股债。
“他们是变数,赚钱的法子自然多,不过每次有新鲜的东西都不忘拉上太子或者给我来信……”
“拿你们做挡箭牌罢了,算是交了保护费。”
李二听出她的意思,不称妾身,称我,就是以夫妻的名义说话。
他也没有要朝翠微山拿钱的意思,只是感慨一句罢了。
翠微山敛财的手段并不下作,也非传统的从百姓身上榨取,而是教会百姓谋生的技能,再用各种新奇却造价低廉的商品收割他们的财富。
算是良性发展。
而对权贵和富人的刀子,一刀比一刀狠。
对这样的能人,李二觉得,如果不做神明,在朝堂上做户部堂官绰绰有余,舒阳肯定是不来的,不知道白眉先生愿不愿意来兼职一段时间。
“什么保护费不保护费的,你是市井泼皮不成?”
长孙氏笑着打趣,财务问题算是翻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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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无事,漫漫寒风吹星月。
越临近过年,各家算起账就越高兴。
荣国公府也是如此。
作为太上皇一系的老臣,贾家的处境时好时坏,全看太上皇地位。
先前李镇渊被逼退位,荣宁两府也曾讨论过是否跳船,但讨论了个寂寞。
他们和太上皇太子绑定的太深,跳船都来不及。
好在后来李二的半截秘术曝光,太上皇回春,荣宁两家才松了口气。
宁府搭着太上皇暗地里吐露心声,荣府则对林如海这个皇帝的心腹使劲儿抛媚眼。
大家族都是这样,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四处下注。
如今他们又用昔日军中的势力,推了王子腾上去,在国道那边儿混个职位,愈发觉得安心了。
“咱们这样的人家,是不必学那些寒酸死读书的……”
荣国府里,一个老太太正宠溺地搂着个孩子,与众人说话。
众人亦纷纷应承。
确实,高门显贵的子弟想当官,往上递个折子就行了。
只有那些穷酸才指着在学问上下功夫,好搏个前程。
但没人帮衬,哪怕考上了,充其量也就是个县官就到头了。
不像他们这些人家的孩子,想去哪里随便挑,一时没有就等几年,三五年一任,总会等到。
一屋子人说说笑笑,老太太右手侧端坐的小姑娘却不声不响,眼观鼻口观心,跟个泥菩萨似的。
“玉儿,你来了这阵子没出去逛过,过两天我要出去上香,你准备准备,跟我一块儿出去,散散心。”
老太太瞧见外孙女黛玉不笑也不说话,闷闷的,只当是她不习惯这么多人,便找了个由头,打算带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