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早年间桂阳县有一位蔡秀才,年少风流,长相俊俏。
有一天蔡秀才去戏楼看戏,坐在座位上看得正入神,忽然感觉到有只手在摸自己辟谷。
蔡秀才顿时大怒,张口就要骂,还准备动手。可等他回过头一看,发现摸他的大猪蹄子也是个俊俏少年,好看得紧,比他还要好上几分。
他忽然就不生气了。
不仅不生气,他还伸手回击,这下那个少年高兴死了,俩人趁着人潮汹涌,一来二去。
等戏散场后,先伸手的少年整理衣衫,向蔡秀才行礼问好。
原来这少年也是桂阳当地的富家子弟,还在读书,身上没有功名。
两个美少年互相欣赏,拉着手离开戏院,去了杏花村酒馆,推杯换盏,海誓山盟。
从此以后,两个少年郎形影不离,起居坐卧都在一处。
但桂阳城中还有一个身高体壮的恶棍,名叫王秃儿,也早就觊觎这两个少年了。
有一次他逮着了机会,看两个少年身边没下人跟随,他就上前调戏,两个少年抵死不从,王秃儿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把他们俩都给杀了,弃尸在城墙边上的背阴处。
这个案件倒不难侦破,两个少年的家人去报官后,衣服上有血迹的王秃儿马上被抓去了衙门,衙门捉住王秃儿稍微用刑,王秃儿就什么都招了,伏法认罪。
这两个美少年虽然形象风流,却从不胡作非为,又都是饱读诗书的谦谦君子。
乡里乡亲对他二人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的事深感痛惜,就集钱给他们立了一座庙。
祭祀的物品也很风雅,就给他们一人供一支杏花,这样一来,他们的庙就有了名字,叫“双花庙”。
既然是座庙,乡人们有时候就去祈祷,没想到都很灵验,几乎有求必应,如此一来,去双花庙的人越来越多,庙里的香火就越来越旺盛。
秋日初升,一个和尚从城外走来,接连敲了十几家的门,才化来些许剩饭。
带着他的白马与经书,找了处僻静处吃饭。
可巧不远处有人在说着老掉牙的故事,他也就把双花庙的来历听了一遍。
“这位大师看着不像本地人,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三藏一抬头,面前站着两个俊俏的少年郎,正拿了几个白面馒头递过来,欲施舍给他。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
他先是起身行礼,谢过布施,才回答起对方的问话:“贫僧自西灵佛国而来,欲往中洲大唐,传经而去。”
“传经?”
两个少年郎互相看了一眼,眼里尽是疑惑。
中洲虽说不是佛寺遍地,更不如道家树大根深,但名山宝刹不在少数,如何还要传经?
佛国又有大神通者出世着经了吗?
“正是,我佛如来有新修的经书,特遣贫僧东传,扬我佛法。”
三藏观这二人功德加身,隐约有淡淡的香火味,便猜出了对方来历。
只是对方不显真身,他也没有叫破。
否则佛门弟子走到哪里,都会受到些许礼待,不符合出家人的修行本意。
“祝法师一路顺风,若有不便,可去杏花街去寻我们,资助些银两吃食,倒也不算坏了法师修行。”
两个少年郎同时拱手,相视一笑,转身离去。
“多谢施主!”
三藏对着两人背影再次行礼致谢,心里却没打算去领这份盘缠。
出家人风餐露宿,卧月眠霜,本是寻常事。
不该贪图享乐。
无论以任何形式。
抬起头的三藏刚准备坐下吃饭,却见那远去的两位小神明背后似乎缠着一股黑气。
似乎很快就要大祸临头了。
“奇怪,他们功德加身,怎么会有这飞来横祸?”
快速把化来的剩饭扒进嘴里,又为施舍给他饭食的这些人家诵经祈福,一套流程完毕后,他收拾收拾牵马问路。
朝杏花街而去。
双花庙,便是在杏花街。
三藏一路走走停停,走了许久,才在一处繁华的街道上看见那座庙,心里忍不住道了一声善。
“他们二人竟隔了这么远来施舍我,可见我来与他们提个醒,也是因果之中的事。”
在人群中走了没多久,有个穿着青衣小褂的半大小子就迎了上来。
“可是西灵洲来的法师吗?”
那小子提着一兜刚出炉的馒头,又捧一袋散碎银子和铜钱。
三藏想来,是双花庙那两位少年郎见他来了,派人准备东西送过来,免得他开口
“阿弥陀佛,正是贫僧,不过贫僧却不是为盘缠吃食而来,另有要事前来,还请带贫僧进庙,寻一个清净所在。”
正要把馒头兜子往白马身上搭的青衣小子听见这话一愣,没太明白是怎么回事。
毕竟他只是听见神明吩咐他来送馒头,送银子。
神明可没说把这和尚接庙里去啊……
这庙祝正犹豫不决,耳边传来一声清晰的应允声:“可。”
当下他也不再犹豫,立即躬身引三藏往庙里去。
“法师您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