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阳听完梁员外给神婆介绍儿子的事,就猜到了云烨为什么叫自己来。
梁平这小子口花花,许诺人家一生一世除了他谁都不要,结果玩完了又说是单传,得回家成亲生孩子了。
不巧的是,他玩的对象会点南蛮留下的巫蛊之术。
“诶,你叫我上这儿来,就是为了把在秦川和小白那里丢的面子找回来吗?”
先前云烨带着舒阳去看看小白的用意很明显———不要一天到晚总想着情情爱爱。
结果出现反效果,秦川千里迢迢归乡来见小白,两人夫夫双双把家还……
所以舒阳怀疑云烨叫自己来千尺县,是为了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神明没回话,大有不在服务区的意思。
朱七娘听了梁员外的解释,心里暗暗叫苦:蛮人留下的邪术最是难缠,一个不好就是折寿殒命,难怪云侯庙不来。
恐怕除了嫌梁家手脏,还有不想沾这因果的缘故。
梁平躺在床上无知无觉,像个活死人一样,出气多,进气少,他身旁不远处也摆了张小床,那是一个血淋淋的人,胸膛的起伏不比梁平强多少。
“这人痴缠上门,要我儿兑现诺言,我一时冲动,就让人打了他……”
梁员外讪讪的,饶是他厚脸皮也不禁觉得不好意思。
那年轻小子一身是血,分明是被下了死手。
朱七娘神色凝重,语气低沉:“梁员外,不是我坐地起价,这事很难办,我没把握。
你应该知道巫蛊之术有多难缠,寻常他们不需要苦苦修炼,只要付出一定代价就能施术下咒,诡异莫测。
现在看这情况,恐怕他们要同生共死……”
闻言,梁员外顿时眼前一黑,差点昏死过去,跌坐在地上求朱七娘救命。
杨玉兰留心着师父表情,看出她是真的不想管这事,立刻动手扶起梁员外,给师父离开的机会。
“咳咳……”
低沉的咳嗽声伴着血液从那血人嘴边流出,床上面若金纸的梁平亦是咳出了一口血。
“依我看,你不如想办法救活这小子……”
“救不活了,我已经请大夫来看过,大夫说没救了。”
梁员外望着那血人满脸苦涩,他若早发现打在这小子身上,儿子会同样重伤,绝不会碰这小子一根寒毛。
朱七娘犹豫片刻,走上前伸手搭了那血人的脉。
果然,脉搏微弱,命不久矣。
“七娘,我之所以请你来,是听说你曾经救活过一起类似的……”梁员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颤声道:“以亲近之人代替,可以为他承受这份……痛苦。”
朱七娘瞳孔一缩,连连摇头:“我说没把握就是在这里,当年我血气旺盛,折了十年寿命才勉强做成,如今我快八十了,就算拼命,也未必能成功,到时候三条命都搭进去了。”
“你另请高明吧!”
说罢,她转身就要走。
这倒叫在一旁看戏的舒阳愣了愣,这神婆竟还是个不贪钱的?
然而事情的反转又没发生意外。
梁员外留住了朱七娘,放言只要愿意施法,条件随便开,朱七娘开的条件让在场众人惊掉了下巴!
“梁平要是能活下来,就娶我徒弟为妻。”
杨玉兰脑瓜子嗡嗡的,舒阳也倒吸一口冷气。
沃尼玛!
玩的真大啊!
这梁平都能给杨玉兰当儿子了……
朱七娘态度坚定,没有退让的意思。
她想着自己做完这笔买卖也没几年好活了,干脆拼一拼给徒弟找个家底儿厚实的婆家,好供应徒弟修炼。
她存的那笔钱财虽多,哪比得过梁员外家底儿丰厚。
有梁家的财力支撑,玉兰的路一定会好走很多。
所以,她叫所有人退下,单独留了梁家夫妇,徒弟,陈明利害。
“…………总之,我徒弟虽年纪大了,但还能生,而且她修为高了,也能庇护梁家,可以保护梁平余生顺遂,不被人夺了家业,何乐而不为呢?”
越说,朱七娘越觉得合算,这是双赢的局面。
梁员外两口子互相看了半天,最终点头。
先把儿子救活再说吧……
儿子要是死了,一切都白费心机。
“他们都会死。”淡淡的声音在舒阳脑海中响起,云烨上线了。
舒阳震惊的表情微微收敛:“我们要出手干扰吗?”
“看着就行,这个术我没见过,好像是我沉睡这段时间新出的。”
云烨带着一种学习的态度,不知学会了想干什么。
朱七娘在徒弟的帮助下很快做好了准备,梁员外被摆放在儿子和血人中间,地上用鸡血画了不知名图案,像是某种阵法。
“这是祭神阵,原本是向神明献祭,获取神明赏赐的阵法,被改成这种样子……低等的巫蛊术倒是可以被糊弄过去,但这个不行。”
三人被笼罩在阵法内,云烨在舒阳身后现身。
舒阳照常从头到尾把他扫描一遍,才转过头看朱七娘施法。
如果换做另一个世界,这种民间的低级法术在舒阳眼里神秘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