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表达感情的方式不同,所以就会出现很多别人看起来奇怪的举动。
有一种人,天生有恶趣味,捉弄完对方,又悄悄观察对方是否真的生气,内心忐忑。
真惹恼了,他又扮乖卖惨的赔罪,等气消了,他再继续……
心理学上把这种现象叫做可爱侵略症。
但舒阳绝不认为云烨那个狗东西是这种性格,他宁愿相信那家伙是真bt。
因为他被侵略之后,完全没有得到任何补偿!
等舒阳遇见马博文的时候,他才开始怀疑,是不是云烨知道马博文回来了,特意把自己弄成这样?
不过现在不是见面的机会,舒阳只能干笑两声,假装有急事,匆匆离去。
“这是怎么了?”马博文看着戴斗笠面纱走远的舒阳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还打算分享一下这一路的见闻呢。
那个王小姐也悄悄跟他会面了,再次表示会跟他“相敬如宾”,绝不会多管闲事。
看起来很好相处的样子。
摇摇头,马博文去盘点自己的铺子和田产,入冬该巡视一圈了,看看有没有管事欺上瞒下,败坏主家名声。
远的不说,近的总得让百姓念着好。
这是世家里公认的规矩。
马博文巡视产业没那么多规矩,他喜欢骑着马四处转悠,走到哪算哪,省得手底下人故意遮掩。
这是他姐夫教的。
那时陶子安总爱把自己的官驾拉出去,自己去另外一个方向微服私巡。
不过马家声誉不是盖的,他走了半天也没见到什么糟心事,随着天暗下来,也慢慢觉得冷了。
于是准备打道回府。
“不要!你不要过来!”
“放过我们吧!”
“冤有头债有主,害你的元凶已经被云侯杀了,为什么还要纠缠我们?”
“滚开啊!”
路边树林的枯叶堆里忽然蹿出两道身影,嘴里还疯疯癫癫地说着胡话,吓得马博文一哆嗦。
这两个人像是被鬼蒙了眼,没头苍蝇似的乱撞。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马博文没做多想,转头去了翠微山。
云侯庙在那边,书院也在,纵有鬼怪也不敢去那里。
马蹄声渐远,在路上乱晃的张胜夫妻身体猛地一僵,然后跪倒在地,嘴里发出凄厉的哭声:“云侯也要杀我这个苦命鬼吗?”
“你已经报了仇,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空无一人的道路上缓缓出现一道身影。
张胜夫妻俩哭声更惨:“我家苦熬了这么多年,眼看就要有翻身的机会,为什么遭此横祸,我不服!”
“命运无常,无论你服或是不服,而且你已经吓疯了这两个利欲熏心之辈,不该再借他们的躯体为恶。”
“不该?凭什么他们的孩子还活着?我的孩子就要活活埋在土里憋死?”
云烨微微皱眉,耐着性子解释道:“刘胜的大儿子并未享受到你家气运带来的好处,他在你家出事前就被卖去了楚馆,换作赌资。
他的小儿子尚不懂人事,只吃过半个多月因你家气运换来的米糊。
你执意赶尽杀绝,我自不能冷眼旁观。”
刘胜二人忽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哭了:“你不能看他们被我害死,凭什么就看着他们害死我的孩子……”
“昔日你不曾拜我,我亦不曾看见,倘若不是送他们护身符,我也找不到窃取你家气运那人,你若怪我护住张胜的孩子,也该怪我杀了那妖人,为你家报仇。”
云烨的话里没有夹杂一丝感情,充满神性,叫人无从反驳。
张胜夫妻二人抱头痛哭,哭了许久后,两人的身体软软倒在地上,两道黑影从他们身上钻出,合二为一。
“我说不过你,你杀了我吧。”
赵瘸子颓唐地坐在地上,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所有的勇气,都在刚才那几句话里用尽了。
“我没说过要杀你,只是不许你伤及无辜,张胜大儿子恨父母入骨,不会再惦记他们,小儿子尚不知人事,被我收在庙里,日后也不会告知他身世,他们与张胜夫妻再无瓜葛。
你既因赌枉死,可在我帐下做个禁赌的鬼差,凡有信徒求告,你且去劝谏,屡教不改者,许你拿他性命,如何?”
赵瘸子思索再三,满腔的怨气似有了发泄的地方,当即用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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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家老板捉弄的舒阳没脸见人,只好运起法力往老家走了一趟。
到出云县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在西河随手插了几条鱼,熟练地开膛破肚掏出鱼肠,下意识环顾四周。
周围并没有长出猫来。
“也是,山上可不是猫的主场,县城里更容易吃饱。”
舒阳自言自语了一句,把斗笠摘了,鱼肠内脏之类的也放到一边,等会儿下山拿给它们吃。
冲洗干净,架起火堆抹上油烟,伴着不断翻面又洒上特制调料,香味很快蔓延开来。
正在洞里睡大觉的白虎被这诱人的香气一扑,顿时没了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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