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衡恩强势掀开盒盖,两根手指头一挑,婚书赫然亮相在程筝眼中。
“这这这……”程筝磕巴着,这婚书看着好有派头。
他把婚书捧在怀里,就像个手抱新生儿的父亲一样。
“……你是不是帕金森啊。”
“不,不是啊。”程筝说。
贺衡恩歪了下嘴角,背着他翻了个白眼。
卷轴被缓缓拉开,最右侧的“订婚书”三个字闯进程筝的眼中。
他的视线逐渐左移,屏住呼吸默默读着。
【今朝天赐良缘终修正果,他日冷暖相知白头永偕。君子有德,互助精诚,情深意切,缘结不解。】
【以书为证,十载风雨同舟共济。
鸾凤和鸣,百年执手忠贞不渝。】
【此证】
【程筝 贺衡恩】
【丁未年十月初四】
忽然,程筝掩面开始哭泣,热泪盈眶:“呜呜呜…没想到有一天我的梦想也能成真了……”
“……你再给我假哭一个试试看。”贺衡恩扒开他的手,把干打雷不下雨的程筝抓了个正着。
程筝眼眶通红,但是没有一滴眼泪落下。“我,我就是激动了嘛,只是哭不出来……”程筝扁着嘴解释。
“……”贺衡恩的表情一言难尽。
—
收到快递,贺衡恩预备给姥姥姥爷打个电话过去,告诉他们他和程筝已经拿到婚书,叫他们不要担心。
电话刚接通,姥爷先声夺人,大嗓门地喊:“恩宝!”
贺衡恩被吓得皱起眉,把手机拿远了几厘米。
恩宝?程筝忍不住扭头盯着手机看。
贺衡恩把电话开了免提,和姥爷聊了几分钟的天,叮嘱他们最近天气热不要乱跑,以免中暑,过了这阵子再出去玩,身体要是一生病,他们的婚礼也就没办法参加了。两个老头老太太最重视这个,姥爷听了一直说知道了知道了,肯定不会出事的。
姥爷难得有机会和外孙多聊会儿天,不到五分钟,姥姥上手抢过手机——
“仔仔!”
她像邀功似的问贺衡恩:“婚书看到了,请柬呢?”
“请柬可是我准备的哦,这可是我找人设计的,订婚和结婚都都在里呢。”
贺衡恩在律所拆快递时还说了一句这包裹怎么这么厚,拆开才知道,结婚请柬也在里了,就是没名字。
“什么你设计的,你真好意思说!”姥爷为她夺走自己的手机感到愤怒,“那明明就是人家的模板,你最多是往里加了点东西!”
“不就是害怕人家恩宝过阵子不让你准备了么,你就着急把活儿抢下来了 。”
“那怎么了?恩仔这么忙,小程要开店,我给他们准备准备还不行了?我看你才着急呢,不就没让你在结婚请柬上写字吗?那名单啥啥都没有,你写什么?”
“你!”姥爷几十年如一日的吵不过姥姥,只会放个狠话给她听,“你就等着吧!”
“……”贺衡恩揉揉眼眶,“好了,别吵了,都好看,我看了。”
程筝在旁边只敢听不敢吱声,自己偷偷摸摸拆开了两个请柬来看。
订婚宴的是翻页的,相对来说更简单,有腰封,上边系着一根绳子,解开绳子可以翻开请柬看到内页。
上面的字体和婚书上的完全相同,是姥爷一个一个写在上面的。
结婚宴的请柬更有份量,也是卷轴的外型,放在小长盒里,特别中式。
程筝正仔细看着,打着电话的手机猝不及防就跑到了他手里。
他惊恐地接过这个烫手山芋:“啊啊啊……你给我干啥呀……”
贺衡恩学他说话的气音儿:“你没听见吗?他们问你的情况呢。”
“呃呃呃……”程筝没头苍蝇似的站起来原地乱转,“那我怎么叫他们……”
“那肯定也是叫姥姥姥爷啊!”姥爷对着话筒大喊。
贺衡恩、程筝:“……”
老头老太太一大把年纪了,耳朵还挺好使。
程筝捧着手机,一阵乱转,带着它跑回了卧室。
——
拿到请柬的下一步是去拜访亲友,贺衡恩和陈一敲定好本周日的日期,陈家的长辈都有时间见面。
他们第一个要送到请柬的就是陈一的爷爷。
周日早上九点不到,陈一的夺命连环call疯了一样打到贺衡恩这里。
“啧。”贺衡恩的起床气上头,从程筝的怀抱中脱离,板起脸拧眉接通电话。
“喂?你们啥时候来啊?我正等着你们呢!”
“不是——”贺衡恩窝了一肚子火,眼睛都睁不开,“大哥,你知道现在刚几点吗?要去也没有九点就去的吧!”
“哎呀~”陈一自知理亏,“我这不是问问你们吗,怕你们忘了,之前没经历过,有点小兴奋。”
“滚!”
—
下午四点他们带着礼品来到陈家老宅,刚下车,陈一不知道从哪钻出来,过来和他们一起拎东西。
“你他妈……”贺衡恩被他吓得身体一缩,小声吐槽,“不知道着什么急,还以为是你要订婚呢…”
他问:“你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