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场不同,鹤川悠夏从没想过他们能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她能做什么,又只能做什么,因为在他们的立场上就是不计一切的收集情报,为围剿组织做准备。
而在她的立场她就是不计一切的去活着,去完成那该死的任务。
她做错了吗?除了道德和底线逐渐消失以外,为了活着她没有错。
感受到自己情绪在失控边缘,鹤川悠夏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最后直接扶住餐桌蹲在地上,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死死抠住椅子靠背边缘。
“你怎么了?”眼见着鹤川悠夏不对劲,降谷零心中警铃大作,赶紧上前蹲下扶住人询问。
“哪里不舒服?我们去医院看看。”
“不用。”鹤川悠夏捂脸的手后移,将散落的头发撸到脑后。
“我们先去沙发上坐着,地上蹲着不舒服。”降谷零丝毫不敢松懈,揽住小姑娘的肩膀把人扶起。
鹤川悠夏顺从的跟着降谷零起身,等坐到沙发上,趁降谷零去倒水的时间,她摸出兜里的烟放进口中。
手控制不住的发抖,拿着打火机摁了几次都没打出火苗。
听到打火机动静的降谷零瞬间转头,看到鹤川悠夏已经叼着烟准备点烟。
“你这是做什么!”迅速放下水杯过去抢过她手中的打火机,另一只手要去抢她嘴里的烟,结果被挡住。
“别管我。”不耐烦地挥开手,她从茶几底下又摸出打火机。
“你才多大就开始抽烟!”降谷零皱着眉要去拿另一个打火机,他和诸伏景光都二十四了也没碰烟,而且组织里的东西他们实在是不敢乱接,生怕里面掺了东西。
“你先别管我!”鹤川悠夏实在没忍住冲降谷零提高了声调,这家伙听不懂人话吗!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说!
看人情绪不对,降谷零果断停手,皱着眉看她颤抖着手点了烟,熟练的吸了一口,又快速吐出烟雾。
有了尼古丁的安抚,她情绪很快平复,指缝的细烟也在抽烟第三口后完成了它的使命,食指中指夹着剩余的细烟,手肘撑在膝盖,额头抵着掌根处。
随着火星缓慢的等人彻底放松下来,降谷零才去端了水过来放在桌上,皱着眉坐到对面,一脸严肃。
“多久了?”
“不知道。”鹤川悠夏保持着原本的姿势闭着眼。
她确实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毕竟她的道德底线还没有完全丧失,也会有做噩梦惊醒害怕的时候。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做噩梦的次数也越来越少,甚至理所应当的认为那些人该死。
这个结果让她不禁感到害怕,她提醒过自己不是真正的麦卡伦,可午夜梦回,床底下的手提箱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就是麦卡伦。
两者碰撞让她陷入怀疑中,每天都在怀疑自己到底是谁,自己是否能守住仅剩的底线,也许是为了逃避现实,她的睡眠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长。
直到一次休假睡了一天一夜,看着黑透的天这才意识到自己或许病了,最好的解决办法是去看心理医生,可外面的不能看,组织的看了会死。
迫于无奈她想到了萩原研二说过,烟是很好缓解压力的东西,于是她借着给他们名头给自己悄悄带了一包回来。
有一就有二,不知道是心里安慰,还是它这么有用,她焦虑的情况确实得到了缓解。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而且看鹤川悠夏这副熟练的样子,肯定不是短时间出现的。
他们在这间房子里待了一年多,两个人都没发现鹤川悠夏的不对劲,而且她的表现确实毫无破绽。
到底是他们过来之前她就已经出现了症状,还是她隐藏的太好?
“有用吗?”鹤川悠夏轻笑一声,“别告诉我说给我找医生,就算你们敢找,我敢用吗?”
他们明面上是上下级的关系,可面和心不和,在立场不同的基础上,她做不到彻底信任他们,更何况他们也从没彻底信任过她。
“那你就这么熬着?我们找的不敢用,那组织的呢?组织的总可以吧?”降谷零对她的话也不感到意外,身为组织的人不可能彻底信任任何一个人。
“为钱办事,谁能信得过谁。”在这里利排第一,总有人会用更大的利去交换。
她敢保证自己前脚从心理医生那里出来,后脚迎接她的不是琴酒的伯莱塔就是其他人的围追堵截。
这种明晃晃的弱点,傻子才会去送人头。
降谷零沉默,鹤川悠夏说得都是事实,经过这一年半的摸索,组织里到处是利益的结合体,这些人会为了利益翻脸,也会为了利益一笑泯恩仇,盘根交错,哪怕是一根不起眼的小须牵扯到的东西也是他们无法想象的。
害怕暴露他们不敢深掘,只能一点一点的在浅表挖掘,就这样挖出来的东西都让他们心惊胆战,也不敢相信如果他们到达领导层的位置,又会接触到怎么样可怕的东西。
鹤川悠夏闻着烟草味享受着宁静,或许她这么该克制一下了。
“这种东西还是戒了比较好。”降谷零抽掉鹤川悠夏夹着的细烟,没有烟灰缸就直接摁在桌上放着的盆栽里。
鹤川悠夏睁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