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苏格兰还记得我。”石田站直身子,看着这个算是自己学生的男人。
“石田教官在这里做什么?”诸伏景光视线扫过大门紧闭的射击室,直觉告诉他石田不会无缘无故在这里。
“你也说了我是教官,我出现在训练场任何地方不是很正常吗。”石田没有让开的意思,依然站在射击室门口,“倒是你,不去代号场地,跑来底层是什么意思?怀念曾经?”
“石田教官说笑了,我只是来找个人。”诸伏景光也没有让步,石田这么大大咧咧的堵在射击室门口,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指不定鹤川悠夏就在里面。
“麦卡伦?”石田直接说出男人想找的人,苏格兰和麦卡伦都是琴酒一派,他们两人又属于上下级关系,今天只有麦卡伦一个代号成员来找他。
紧接着苏格兰又出现在训练场,甚至直白的告诉他要找人,除了找麦卡伦还能找谁?
“她在哪?”既然石田都知道他要找谁,那就说明石田见过鹤川悠夏,他也就没必要隐瞒了。
石田轻笑一声,主动让开了射击室门口。
诸伏景光果断过去推门。
“记得关门。”石田出声提醒。
推门的手一顿,下一秒诸伏景光推门而入。
门声再次响起,石田饶有兴趣的继续靠在门上守门,他可是帮麦卡伦拖延过时间了,是苏格兰自己找过来的,赖不到他头上。
诸伏景光进门后,混合着血腥气的火药味和烟味铺面而来,入眼的先是坐在休息椅上的身影。
“鹤川?”紧接着地上的另一道身影映入眼帘,并且身下蔓延出大片红色。
“这么快就找来了。”鹤川悠夏歪头看向门口的男人,咧嘴一笑,“好巧。”
诸伏景光瞳孔一缩,快步走到女孩面前,伸出手要碰她的脸。
“受伤了?”
鹤川悠夏侧头躲过,用手背蹭了下脸,淡淡说道:“不是我的。”
诸伏景光这才转身去看躺在地上毫无声息的男人,蹲下身子触摸男人颈部,脉搏已经没了动静,尸体倒是温热,刚死不久。
收回手深吸口气,他背对着女孩微微侧头:“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不信作为中层的鹤川悠夏不知道组织的规矩,更不信她会头脑发热,门口的石田教官就是最好的证据。
“知道。”鹤川悠夏淡淡回声。
听到打火机的声音,诸伏景光骤然转身。
在诸伏景光的视野中,女孩脸上还带着未擦净的血痕,红唇叼着细烟,她毫不在意地用沾着血迹的手指拿着打火机点烟,那双淡然的蓝灰色眸子对上男人震惊的视线,收起打火机,缓缓吐出烟雾
“鹤川悠夏!”男人带着怒气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鹤川悠夏指尖一空,诸伏景光抢过烟扔在脚下狠狠拧灭。
“你是疯了吗!”
对上男人愤怒的双眼,鹤川悠夏勾唇:“我今天二十了。”
是啊,鹤川悠夏今天二十了。
“啪”——
“苏格兰!”降谷零震惊的看向那个身影。
诸伏景光低着头,在背光的阴影中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垂在身侧的右手微颤,掌心发烫。
鹤川悠夏被打偏了头,脸上火辣辣的疼,她张嘴用舌头舔了下嘴角,口腔里还有铁锈的味道。
“你这是干什么。”降谷零拉开诸伏景光,蹲下身查看鹤川悠夏被打的侧脸,现在已经红肿,“不是说好了要好好说话,动手干什么。”
但一转头,他看到幼驯染那双失望又愤怒的眼睛。
“二十岁?二十岁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诸伏景光失望的看着鹤川悠夏,“你口口声声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自己看看你现在干了什么!”
“田纳西怎么死的,琴酒怎么进的惩戒室,你又是在医院躺了多久,这么快就忘了吗!”
他知道鹤川悠夏有气,但他没想到已经挨了一次刀的鹤川悠夏会明知故犯,就算死掉的男人没有代号,只是个基层,但她已经被盯上了,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是她送给那些人的一把索命的尖刀!
“你们高层的事情我们基层是没有插手的资格,那我们的命不是命吗!你输了就输了,有琴酒护着还有重头再来的机会,我们呢?”
鹤川悠夏不是自己,她手底下还有基层人员,她一旦出事,他们这些基层代号没有人保全的情况下就是死路一条,到时候他和zero的所有努力全部白费!
她的自作主张到时候是他们买单!
同样也气鹤川悠夏的不争气,以前他还能看到她在黑暗中挣扎求生,现在她却和黑暗共沉沦,他们想拉她出沼泽,可她自己放弃了自己。
诸伏景光声音平稳,但在场的两人依然能感受到他言语中蕴含的怒气。
“我只是疯,不是傻。”鹤川悠夏抬眼,往日带着灵气的眼睛空洞死寂,“训练场死个人不是很常见的事情吗?急什么?”
伸手摸上有些麻木发胀的脸,触碰时还有些刺疼,可想而知诸伏景光下手的时候是有多生气。
她知道诸伏景光气的是她不跟他们商量的自作主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