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盛朝夕不敢想。
“我们只是在打架。”金欢喜小声抗议。
“嗯嗯。”盛朝夕敷衍地点点头,“你们是在打架。”
金欢喜眼一瞪,摊了摊手,无措地比划了一下,不可思议道:“你怎么不听人话呢?你看看我这脸,都给捏红了。”
盛朝夕凑近一看,啧啧出声:“子衿亲挺狠啊,唇角都咬破皮了。”
金欢喜:……那明明是昨天留下的。
她安分了,不再和盛朝夕争辩,毕竟人只会看到她想看到的东西,再怎么争论在盛朝夕眼里也是狡辩。
但付子衿要脸,冥思苦想,脑子一抽,竟然反驳了一句:“不是我咬的。”
“那是谁咬的?”盛朝夕靠在椅子上,还贴心地顺着她的话问了一句。
金欢喜呵呵一笑,看向对面,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狗咬的。”
……
到了晚上,房筠和费秋彤凑在一块,看向背对背无视对方的两人,同时陷入了深思。
“她俩昨天不是和好了吗?”房筠还记得她们昨天是牵着手回来的。
费秋彤同样不解,提供思路:“今天下午欢喜一觉睡醒还在找子衿呢?又发生什么事了?”
房筠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你说这回还能相信欢喜吗?”
费秋彤挠挠头:“我也不知道,主要这回是谁的错啊?”
“她俩今天去哪了?”
“学生会?好像去找朝夕学姐了。”
房筠了然点头:“那就当是朝夕学姐的错吧。”
处于冷战的两人同时爬上了自己的床,在拉帘子时还对视了一眼。
房筠和费秋彤站在寝室中央,左耳和右耳同时遭到暴击。
“哼!”
明白了,看来这回两人都有错。
第42章 雨
唐兰发誓,自己从教三四十年,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怪事。
开学一段时间以后,学生们会渐渐抢着坐在后排偷闲,玩手机的玩手机,说悄悄话的说悄悄话,这都没关系,因为总有认真的学生会在前排听课,但是——
她遭遇了教学生涯中不可预料的滑铁卢。
大教室的设计中,将座位分为两列,每列各排有6个座椅,也就是说,过道两边各有6个座椅。
每到上课,唐兰总会看见两个小姑娘凑在一块挤在第一排,但是今天,那两个小姑娘隔得要多远有多远,一个在最左边,一个在最右边。
她们比以前更认真了,也不小声讨论题目了,少了说话的人本是件好事,唐兰却莫名有些空虚,一边讲课一边来回看,还不小心错行讲岔了一个知识点。
“老师,这里讲错了。”金欢喜举起手。
唐兰稳了稳心神,点点头,重新把知识点讲了一遍。
课堂就在这时候变得不对劲起来。
“诶!欢喜!”费秋彤用笔端戳了戳金欢喜的后背,“我怎么感觉唐老师上课开始就一直在看你?”
金欢喜自信回头,轻蔑一笑:“那是因为刚刚唐老师口误念错被我纠正了。”她可是在唐兰刚念错的时候就意识到了。
想到这里,她侧过头看了一眼付子衿。
两人隔着十个座位远,视线却几乎凝成实质,恍惚间,观战的房筠和费秋彤还以为自己看见了火花闪电。
冷战第一步:我要比你学得更好、更认真。
付子衿翻了翻书,紧盯着唐兰,蓄势待发。
唐兰的噩梦就是这样开始的。
年过五十,普通话也不标准,唐兰有些时候会口误说错话,但她改正得快,一般学生都不会在意,双方都心里有数,一笑了之。
但是今天——
“老师!”
“老师!”
“老师!”
一个小时后,唐兰神色疲倦地合上书,坐在凳子上,抬手擦了擦脑门上的细汗。人老了,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期,这些大逆不道的学生,话还没出口就想纠正她的口音,反倒成了她的老师了,真是反了天了。
一整节课都紧绷着神经,深怕说错话,唐兰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来教大一的数学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新生确实精力十足,让她感觉年轻了很多,但也把她累得够呛。
“唐老师。”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唐兰心一颤,缓缓转过头。
金欢喜拿着书本站在一边,脸上臊得慌,低声认错:“对不起。”
你看看现在这小年轻,就喜欢有话直说。
唐兰心里宽慰许多,面上不显,拿起桌上的保温杯,慢悠悠打开,喝了两口热茶,凝视着升起的热气:“你是叫欢喜,一中的?”
金欢喜察觉到了她的言外之意,顺着她的话向下接:“嗯,我老师是唐慧君。”
那可就是一家人了。
唐兰吹了吹茶叶,直至眼镜起了雾,才幽幽开口:“没事,回去吧。”
学生没教好,那是慧君的责任,待她回去让她再写个几篇论文。
尚未知道自己给小唐姐带去了怎样的麻烦,金欢喜弯了弯腰,回了座位。
见她回来,费秋彤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