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那不就是她妈的名字吗?!
金欢喜站不住脚了,蹲下身子,感觉脑子里“嗡嗡”响。
账本上庞大的数额,一个一个,几乎看花了眼睛。
暴富。
熟悉的幻想,陌生的现实。
懂了。我只是太穷了,才会白日做梦,梦到了钱。
“大喜!”
意识消散时,仍听见陈宝珠和金大富激动的呼喊。
陈宝珠的声音大一些,是因为离得近吗?金欢喜琢磨了一会儿,感觉这梦还挺真实的。可惜,马上就要醒了。
……
醒来以后,又被金大富按头重复说了一遍,金欢喜蒙头在家里转来转去,这也摸摸,那也摸摸,稀奇得不行。
竟然不是梦!
陈宝珠看不下去了,把她拉住,谆谆教诲:“大喜,咱们家现在摆的这些都是以前买的便宜货,还没换呢,你冷静点。”
他们一家都念旧物,舍不得扔。要说真有什么贵的,也都在之前给金欢喜买的那栋房子里,毕竟那边空旷。
金欢喜收手了,失望地叹了口气,严肃地看向他们:“你们不要再骗我了,没钱也不能硬装有钱啊。”
还不如说中了几百万彩票,她还能勉强相信点。
金大富挠挠头,见她油盐不进,只好说:“正好你这两天休息,要不明后天去公司转转?”反正公司迟早都是她的,早熟悉早打工。
“真的是真的?”金欢喜坐在客厅凳子上,双手十指一扣,反倒像个老总,拷问着她年近五十依旧在岗位上辛勤劳作的老父亲老母亲。
“真的真的。”金大富连连点头。
他一点头,金欢喜反倒担忧起来。一般来讲,一个企业的一生分为初创期、成长期、成熟期、衰退期。听她爸妈这意思,感觉金石已经处于成熟期了,那岂不是没几十年就要衰退倒闭了?
哪有企业长盛不衰,唯有牛马负重前行。现在她十八岁,假设活到八十八岁,还得管企业六十多年,还谈啥恋爱?
钱不一定有,时间先没了,她还要吃小付老师的软饭呢!
“要不我们把企业卖了吧?”
金大富和陈宝珠一同掏掏耳朵,站在她左右两侧,同时问:“你说什么?”
金欢喜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次。
两人掐着自己的人中,歪歪扭扭地扶着凳子坐下了,不知道她从哪蹦出来这个想法。
“大喜,你有这想法,肯定是因为没去过公司。”陈宝珠平复了一下心情,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你明天就去公司,做小助理,就看,啥也不需要做。”
“好吧。”
金石集团虽然名声在外,金欢喜却没有一点实际的印象,更不知道集团大楼长什么样,勉为其难地答应了,甚至为此推去了付子衿的邀请。
【行歌:明天出来玩吗?】
【明月入怀:我爸妈说有惊喜,明天得去看看。】
【行歌:嗯,记得看视频。】
金欢喜看着最后一行字,倒是突然想起来正事了。
“我先回房间了!”
在陈宝珠和金大富诧异的目光下,她拿起小包,溜进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而后是清脆的落锁声。
夫妻俩面面相觑,深感索然无味。
这是正常人的反应吗?这是财迷该有的反应吗?欢呼呢?尖叫呢?
算了,洗洗睡吧。
第二天。
呼呼大睡的金欢喜被她妈掀开了被子。
热气消失了,空调的冷风还在呼呼地吹,金欢喜伸手抓被子,扯了扯,没扯动。
“妈——你要干什么!”
陈宝珠卷卷被子,丢在一边,兴奋道:“大喜,今天是周一,你刚好去看哥哥姐姐们上班!”
金欢喜不知道那些哥哥姐姐们听到这话会作何感想,但她挺无语的,眯着眼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更是绝望:“妈妈,现在才八点啊。”她还是个学生,应该十点起!
陈宝珠拉着她起身,丢给她一套衣服:“咱们公司是朝九晚五,你磨磨唧唧的,不得早点起来?”
“朝九晚五?”金欢喜清醒了,一边套衣服一边重复了一遍,“朝九晚五?能挣钱?”
市面上还有朝九晚五的公司吗?这是什么大熊猫。
陈宝珠没答,卖了个关子:“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走吧。”洗漱完,穿了鞋,金欢喜站到了车边。
开了二十多分钟的车,总算到达了经济园区,最先出现在金欢喜视野里的,是一座三十多层的大楼,上面写着两个大字:金石,旁边是logo和英文。
有一说一,还挺有范儿。
金欢喜有点头疼,她想起了自己的英语四级和六级,高考之后再没打开英语书,后天回了学校还得好好补习。
金大富以为她是震惊了,洋洋得意道:“大喜,以后这就是你的了,高不高兴?”
如果子衿在这,可能会很高兴。
金欢喜忧愁地看着大楼,只看见一座埋葬自己的坟墓。
她喜欢钱,但更喜欢自己挣钱,从天而降这么多钱,反而没有实感,感觉随时都会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