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之中,一个身穿官服,年纪看起来也就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正步履匆忙地朝御书房的方向赶去。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唐皇帝李二陛下的宠臣兼大舅哥,赵国公长孙无忌!
作为大唐皇帝最信任的朝臣,长孙无忌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李二这样单独宣召了。
想到之前几次李二单独宣召自己的时候,所要商议的无一不是大事,在走到御书房门前的时候,长孙无忌也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当然了,留给长孙无忌紧张的时间并不多。
这不,就在长孙无忌一口唾沫刚咽下去,清了清嗓子,想要朝屋里喊一嗓子自己到了的时候,李二的声音已经从书房里传了出来。
“是辅机到了吗,快些进来吧!”
李二话音刚落,长孙无忌连忙正了正衣冠,推开了书房的大门。
看着李二御桌旁早就准备好的两碗甜粥,长孙无忌在跟李二行礼的同时,不由得抽了口冷气。
看来,这次李二腰跟他商量的事怕是不少!
事情果然也没有出乎长孙无忌的预料。
长孙无忌进宫的时候,也就是正午刚过,可在他走出御书房的时候,却已经可以看到天上的星星了!
从御书房里出来之后,长孙无忌便一声不吭地往宫门的方向走,脸上的表情像扑克牌一样,看不出是喜是忧。
这是长孙无忌在朝堂上混迹多年练出来的能耐,身为大唐皇帝身边的重臣,他不能让任何人通过表情看出自己此刻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从宫里回府的路上,长孙无忌一直保持着自己那张冰块脸。
几声马匹的嘶鸣后,长孙无忌的车架停在了赵国公府门口。
长孙无忌在侍从的搀扶下不紧不慢地走下马车,脸上依旧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模样。
可就在一个家丁小跑着从府里出来,对着长孙无忌耳语一番之后,长孙无忌那张冰块脸却是再也绷不住了。
“此言当真?”
长孙无忌一脸惊骇地看向家丁,而面对主人的质问,家丁连忙低下了脑袋。
“这么大的事,小的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乱编啊!”
说着,家丁还回了挥胳膊,有些着急地说道。
“老爷,人已经在府上等了很久了,老爷还是块去见见才是!”
家丁的提醒让还在震惊中的长孙无忌回过神来,点头朝府里走的同时,还跟家丁吩咐道。
“传我的命令,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准外传,否则家法处置!”
说完,长孙无忌便摆手让家丁下去,一个人往正厅走去。
虽然时间已经到了深夜,可赵国公府的正厅里,却是一点都不黑!
甚至,看着屋子里亮如白昼的样子,长孙无忌都不由得抽了口气。
要不是考虑到屋子里那个人的身份,长孙无忌肯定是要骂一句败家的!
长孙无忌深吸了一口气,从正厅推门而入。
虽然早就知道屋内之人的身份,可当他看到眼前那个面容精致身穿蟒袍的年轻人之后,心里却还是咯噔一下。
可一旁的年轻人见长孙无忌过来,脸上却满是笑意。
“舅舅,您总算从父皇那回来了,害孤等了好久!”
看着年轻人一脸轻松的模样,长孙无忌却是气得直跺脚。
“哎呦,我的晋王殿下啊,这好端端的你怎么跑来我的府上来了?”
没错,这个突然出现在长孙无忌府上的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孙无忌的亲外甥,晋王李治!
这些年,随着年岁的增长,李二也给这个最小的嫡子在宫外开了府。
而在开府之后,李治便一直住在宫外。
虽然说住在宫外让李治少了不少与武媚幽会的机会,可李治的日常行动却也自由了不少,这不,今天晚上与长孙无忌的碰面便是个例子!
只不过,从长孙无忌刚才的表情来看,对于这个亲外甥的突然来访,这个当舅舅的似乎并没有任何惊喜,反倒是惊吓的成分会更多一些。
看着长孙无忌着急的模样,李治挠了挠脑袋,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道。
“孤不过是想念舅舅了,想要跟舅舅见上一面,舅舅何必如此啊?”
李治话音刚落,长孙无忌却是止不住地摇头。
“殿下啊,今时不同往日了!”
“如今,殿下已经是开了府的正经王爷,老臣虽然是殿下的舅舅,可终究也是朝中的大臣,我们像今天这般见面,若是被有心人探听到,那便是王爷勾结外臣,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啊?”
听到长孙无忌分析起利害,李治长大了嘴巴,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如果真的想舅舅说的那样,孤这次来这,岂不是害了您!”
说着,李治的表情也变得懊悔起来。
可实际上,以他的心机,又哪里会不知道他现在这么做就是在私会外臣,无非就是要在长孙无忌面前维持住自己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形象罢了。
和李二一样,此时的长孙无忌显然还没看透李治白切黑的本质。
见自己的大外甥如此自责,长孙无忌连忙摆摆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