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这么一说章夕才突然发现这个,她们四个只有她没有‘紫’,按理说应该叫她章紫夕,以前她还以为母亲不喜欢她们,所以自己才叫章夕的。
“啧,我怎么这么傻呢,我是家里老大,要叫也是她们跟着我,慕晚,章夕,都是晚嘛!”
她满脸兴奋的跑去找慕晚,“晚晚,晚晚。”
慕晚挑眉看她,“你,叫我什么?”
章夕双手撑在桌子上,“不是不是,表姐,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叫章紫夕么?”
慕晚继续练她的书法,淡定道:“我的名字是母亲起的,是和姑母一起想的,若是以后有了儿子,从书,所以表哥是书庭,若是女儿,就是你我的名字喽。”
章夕本想炫耀一番的,谁知道她这个表姐还真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那表哥为什么不是叫慕书淮啊。”
慕晚道:“父亲说叫书淮太秀气,他……”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他对兄长期望很高,很高。”
慕晚说了两遍‘很高’,可第二遍时章夕听到她的声音小了很多,也包含了很多的情绪。
“而且慕家小辈多,顺着来,看着也好看不是。”慕晚的声音又恢复了。
章夕留下来接替了银玉的工作,给慕晚研墨。
银玉默默的退了出去,她要去找苏砚,看看怎么跟慕晚说林岁欢的事,他们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棘手的事,就是他们被南陌军包围的时候都没有他们家这位小霸王惹出来的事难办。
苏砚长呼一口气,示意小厮将锁打开,银玉往里看了一眼,林岁欢呆呆的站在那里,表情有些木讷。
“她还好吧?”银玉问道。
苏砚道:“关了这几天,没见到一个慕家人,许是,心情不好吧。”
银玉道:“走吧,章老爷一家也走了,是时候带她去见小姐了。”
她喊了林岁欢一声,“跟我们走吧!”
林岁欢回过神,眼中木讷的神情也退去了,她慌张的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跟在他们身后。
一路上林岁欢用余光看着慕家,努力将慕家每一处地方都记在脑海里,看着看着就糊涂了,慕家实在太大了,像一个天然的迷宫,让人迷失在里面。
银玉先进去把章夕支走了,章夕离开时看了一眼苏砚,也看到了站在苏砚身后的林岁欢。
苏砚微微颔首,嘴角挤出一丝笑意,章夕每次看见他这个样子心里都打退堂鼓,想跟他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这次看见他身后的林岁欢,才鼓起勇气问道:“她是谁?”
苏砚道:“故人之子。”
章夕也没有多问,总觉得有些奇怪,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银玉从里面,让苏砚带着林岁欢进去了,她自己在外面把风。
林岁欢看见他们带她见的不是慕淮,她见过慕晚一次,知道她的身份,“平南王呢?”
慕晚问道:“你找慕淮做什么?”
方才银玉只说慕叶大婚时有位女子找慕淮,苏砚这几日在调查她的身份,还特意说让她先见见。
“我……我……”林岁欢支支吾吾的,她害怕慕晚,老鸨子就死在她面前,眼前的人只不过是表面上看起来温和,实则就是一头野兽。
苏砚道:“林岁欢,风尘苑的莺花,她说……”
他抬头看了一眼慕晚,“她怀了公子的骨肉。”
慕晚的神色顿时变了脸色阴沉的吓人,,苏砚心中长叹一口气,“我已经找府医看过了,确实怀有身孕,时间差不多能对上,而且,期间她只招待过公子一人。”
慕晚的目光落到林岁欢的肚子上,林岁欢下意识捂住肚子,只觉得此时的慕晚能吃人,她有些后悔了,想离开。
恐惧之感缠绕在林岁欢的心头,双腿发软竟然直接坐到了地上,有些喘不上气。
苏砚的心也提了起来,他从未见过她这样。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林岁欢等着慕晚开口,像是等待着她的宣判,宣判她是死,还是活。
良久,慕晚才开口道:“青楼的莺花接客后都会服下避子汤药,你为何还会怀了身孕?”
这是规矩,每个青楼的规矩,男人去青楼是逍遥,不喜欢青楼的女子怀上自己的孩子,除非特意交代了,不过能交代这个的,一般都会把人赎出去。
没能力赎人的,就算是交代了,青楼的老鸨子也会无视。
正常情况下林岁欢根本不可能怀孕,慕淮也不可能特意交代这个,如果孩子是慕淮的,那他就是被人算计了。
“妈妈,是妈妈,那天公子离开后,我是想喝下避子汤的,可她说,说我不用再喝避子汤了。”
慕晚看着她没有说话,风尘苑的老鸨子死了,林岁欢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说什么也改变不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