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启与端国公是表兄弟,宁江暗杀是端国公的手笔,魏启自然是有动机参与的,收买船员也是合情合理。
可魏启若是被冤枉的呢,一百两银子又是谁给船员的,事后船员也没有被灭口,留下这么个破绽,这不是等着人去查到魏启身上么。
“去把船员提过来,既然你说你是冤枉的,本将军便给你个对质的机会。”
十七亲自去提了伍宝贵,伍宝贵全身上下就一道鞭痕,看样子只是打了一鞭就迫不及待的全招了。
魏启一看见伍宝贵就认定了自己绝对没有见过他,更别说给他一百两银子了,可伍宝贵却是认定了就是魏启指使的他。
“魏老爷,你可不能不认账啊,分明就是你给了我一百两银子,你真是害死我了。”
他又对慕晚道:“慕将军,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他让我藏的火油,小的见钱眼开,可小的要是知道他是要烧船,就是给小的一百个胆子,小的也不敢这么做啊。”
魏启气急败坏的推了伍宝贵,“你胡说,我从来没有给过你银子,你这是诬陷。”
伍宝贵见他不认也急了起来,“魏老爷,你这是想把所有责任都推给我啊,我不过就是船帮的船员,如何能知道船上的是慕将军和逸王,倒是你,谁不知道你是端国公的表兄弟。”
魏启想明白了什么,“将军,将军,他们就是要把端国公给拉下水,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草民。”
伍宝贵也道:“将军明察秋毫,都是魏启,都是他,他见事情败露便让小人当替死鬼。”
慕晚看着伍宝贵,问道:“一百两银子可比那些火油的价值大,你就没有怀疑过?”
“小人一时鬼迷心窍,一百两银子就是小人一辈子也见不到。”
“哦~船着了火,你为何不跑呢?火油是你藏的,不管你知不知情,下场都是个死,你为何不跑?”
“小人……小人只是违反了船帮的规矩,小人当真是不知船上的是将军您和逸王殿下啊!”伍宝贵将头伏的更低了。
“是这样啊~”慕晚接着问道:“魏启是何时给的你银票,又是在什么地方给的你银票?你当真是看清了给你银票的就是魏启?”
“就是在小人家中给的,便是这位大人到船帮的那一日。”伍宝贵口中的‘大人’便是十七,那日是十七和老二去的船帮。
他又道:“魏启并非是亲自来小人家中的,是他管家来送的银票,小人认得魏家的管家,绝对不会有错。”
魏启如蒙大赦般瘫坐在地上,挽起衣袖便擦拭额头上的汗液,可眼眸之中却又起了掩饰不住的怒火。
慕晚往后靠了靠,轻飘飘的来了句,“抓人吧!”
知州连忙收起记录的审讯,小跑着出去派人去逮捕魏府管家。
这份口供会同其他人的供词一起送去京城,交由丽竟门重新审讯,进了丽竟门,无论如何都会被扒一层皮,至今为止都没有哪个人能从丽竟门里走着出来。
丽竟门和绝影门还有六扇门原本都是由皇帝调遣的,如今却是成了南荣衍的人。
可慕晚总感觉有些别扭,不过她知道,南荣衍要对端国公动手了,毕竟暗杀是真,也可以说是杀鸡儆猴。
“十七,回去收拾收拾东西,该回京了!”
他们一回去北星便说南荣衍有消息了,他在宁州的驿站等着他们,不去菱舟了,打道回府。
慕晚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你们王爷信上还没有说怎么处置他们?”
北星被她看的发慌,“王爷说送到京兆府去。”
慕晚心中奇怪,竟然不是送到丽竟门,“这次倒是怕落人口实了,早干嘛去了。”
说走就走,不过半个时辰他们就安排好了,准备启程回京,一路上不停歇的赶到宁州的驿站与南荣衍汇合,也没在驿站耽搁,即刻便启程了。
慕淮神秘兮兮道:“南荣衍怎么就突然出现在宁州了?这离宁江可有些距离呢。”
章夕撑着下巴看着慕晚,她看着她一直一副表情,除了眨眼就没变过,总感觉头顶上有一片乌云。
“停车!”慕然蓦然开口,将观察她的章夕吓了一跳。
车队停了下来,慕晚下车上了南荣衍的马车,掀开车帘就看见南荣衍懒散的眯着眼,闻声抬起眸子看向慕晚,眼中含笑。
慕晚有一瞬间的愣神,她移开目光上了马车,南荣衍欲安抚她烦躁的情绪,慕晚偏身避开了,南荣衍的手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