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面试很顺利，公司通知她三天以后上班。
她去商场准备买几身职业装，就是这时候接到顾墨琛电话的，刚接通，他就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儿子打架受伤，你把他一个人丢在医院？”
宋瑶对着镜子看了看身上的新衣服，过于素雅，她又指了指旁边那件，这才回复顾墨琛，“姚小姐不是在吗？”
“可惜惜是你儿子！”顾墨琛仿佛更生气了，“他哭成那样，一直喊妈妈，你就算再闹脾气也不该连累到孩子身上！宋瑶，你现在这样还像个母亲吗？”
宋瑶浅浅呼了口气，语气平静而冷漠，“他不是早就想换妈妈了吗？我成全他。”
“宋瑶！他是孩子，说些孩子的话，你也陪他胡闹吗？”
宋瑶语气很轻：“你是在指责我吗？顾墨琛，其实我很想问问，你真有把我当成惜惜的母亲吗？如果有，你怎么敢带他去见你的小情人？”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他会跟你在外面的女人那么熟悉吗？背着我，你们一家团聚了多少回了？”
顾墨琛仿佛失声般，一句话说不出来。
良久，他才底气不足道，“说到底，你还是因为这事赌气。”
他声音染上莫名烦躁：“你赌气，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拿孩子威胁我，宋瑶，这不是你可以做的！”
他仿佛又找回了立场，字字如刀，“你明知道我习惯你的存在，知道惜惜需要你，你却故意不闻不问，你安得什么心？”
“逼我现在赶走姚舒舒？只是几个月，最多一年，宋瑶，你这时间你都容忍不了吗？别忘了，我为了你，七年没有其他任何一个女人。”
宋瑶匪夷所思。
她从来不知道有人的脑回路能如此新奇，知道了人无语的时候真的会被气笑。
跟顾墨琛谈话，无异于浪费时间。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宋瑶话音刚落，就听见电话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格外清脆混乱。
“好！宋瑶，你给我听清楚，如果你真要离婚，以后再也别想见顾惜！而且，永远别想再让他认你这个妈妈！”
顾墨琛以为这样能让宋瑶服软，不想宋瑶竟然回了句，“好。”
电话里砸东西的声音越发急促而沉闷，不等他再跟宋瑶说什么，电话又响了，是姚舒舒打来的，语带哽咽。
“顾总，惜惜醒了，哭着要见你，我哄不好，你还是回来一趟吧。”
顾墨琛蹙眉：“你带顾惜回家了？”
“对不起顾总，是惜惜非要回来……”
顾墨琛强压下不悦：“我马上回去。”
那是他和宋瑶的家，宋瑶已经因为姚舒舒不高兴闹离婚，再知道姚舒舒去过他们家里，不得闹翻天？
顾墨琛深呼一口气，疾驰回家。
顾惜听见开门声，病恹恹的小脸忽然一亮，眼睛紧紧盯着门口，看见只有顾墨琛，那抹亮光又瞬间消失了。
姚舒舒走上前：“顾总，惜惜一直不肯吃东西，我去厨房做点吃的，待会儿你哄惜惜吃饭。”
她说着往厨房走。
没来由，顾墨琛觉得烦躁。
“你走吧，厨房是宋瑶一个人的专属，她不喜欢别人东里面的东西。”
姚舒舒脸色变了变：“可是惜惜……”
顾墨琛没理会她，转头看顾惜，“谁让你带人回来的？我有没有说过，妈妈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的气息？”
顾惜张张嘴，想说什么，转头对上姚舒舒眼眶通红。
他耷拉下脑袋：“对不起，爸爸，我以后不会了。”
顾墨琛给司机打电话：“送姚小姐回去。”
“顾总，惜惜这会儿发烧了，让我留下吧，以前我弟弟妹妹都是我照顾的，我会照顾孩子，你那么忙，可能照顾惜惜不顺手……”
她急切表示：“我保证什么都不乱动，惜惜退烧我就离开。”
顾墨琛抿唇，发了条给宋瑶，告诉她：顾惜伤口感染发烧了。
宋瑶一直没回复。
半夜的时候，宋瑶收到一张照片，是姚舒舒发来的，位置显而易见是她跟顾墨琛的卧室。
离婚证还没领，就这么着急把人接回去了？
宋瑶觉得无比恶心。
第二天一早，她从别墅快递过来的东西都到了，她把母亲生前的房屋打扫一遍，又把东西归置妥当。
最后在桌面上摆了她和妈妈的照片。
这时候手机又响了，居然是顾惜打来的。
刚接通电话，就传来顾惜跟他父亲一样趾高气扬的命令，“我想喝你做的粥了，你回来给我熬粥。”
宋瑶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钟点工阿姨快到了，你告诉她，她会给你熬粥。”
顾惜呆住了。
过去不管他提什么要求，宋瑶大多会满足，这是她头一次拒绝给他熬粥。
宋瑶继续心平气和说：“顾惜，我和你爸爸要离婚了，你喜欢的舒舒阿姨要给你做妈妈，你有什么需求应该找她，而不是再给我打电话。”
“可、可是……”
顾惜急了，想说什么，可怎么也说不出来。
越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