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锦瑟嘴唇蠕动,有些羞窘,以她如今的身份,的确赔不起。
杨菁菁哭得伤心,“那是姑母生前最爱之物,你却将它打碎了。”
这话不知戳了高灿哪里的痛处,盯着锦瑟的眼神越发凌厉瘆人。
锦瑟心中也很难过,这是她心爱之物,也是母亲留给她的最后一件生辰礼。
她忍着心痛跪下求道:“奴婢定会想法子赔一只新的给杨姑娘,求杨姑娘宽恕奴婢。”
杨菁菁没有看求饶的她,一双泪眼朦胧只看着高灿,“表兄”
高灿对她时,早就没有对锦瑟的凌厉愤怒,将她扶了起来,温声安慰:“别哭了,我会送你一只新的。”
杨菁菁擦泪的手一顿,泪珠滚下的同时,唇角的弯弧微扬。
“装模作样。”
李静仪看在眼里,冷哼了声,不想再看,恼怒转身离开。
屋中无人在意她,高灿蹲下,将碎裂的两截镯子收了起来。
锦瑟见杨菁菁哭得伤心,又见高灿小心翼翼捡着玉镯的模样,仿佛像是心爱之物一般,便有些歉疚,垂着眼朝两人道:“对不起。”
杨菁菁似乎陷在悲伤的情绪里,也不理锦瑟,只顾小声啜泣,“那是姑母心爱之物,对我来说,是世上无价之宝。”
对她来说,何尝不是呢?
锦瑟目光眷恋地追随着玉镯,见高灿将玉镯放在怀里,不禁愣了一下。
他竟如此喜欢杨菁菁,连她带过的东西都这般细心珍藏?
高灿转身,就见她又用这副奇怪的眼神看他,不禁有些厌烦,冷冷斥道:“今日起,罚你禁足十日。”
锦瑟也知道自己闯下祸,她认罚,只是他既然打算送新的给杨菁菁,这碎玉镯他留着也没用,便试着求道:
“奴婢认罚,只是那碎裂的玉镯,侯爷可否给奴婢?”
这怎么可能?
高灿看她的眼神越发厌恶,冷冷斥道:“贪心不足。”
他吩咐杨菁菁的丫鬟送她们的主子回去,便转身出门,不再理会锦瑟。
锦瑟脚踝上的伤因为今日一摔,更严重,便是不禁足,她也无法出去走动。
在房中养了两天,倒是好了一些,她正想去窗边透气,便听到一道不善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灿哥儿,都是一家人,你何必把事做绝,一点情面都不顾?”
杨钿儿怒气冲冲的模样,和往日见到高灿的讨好态度截然不同。
眼看她要往书房去,明扬拦住她,态度恭敬道:“二夫人,侯爷说了,若段大人没有做,皇城司审问过后,自会放人。”
杨钿儿恼怒,推开明扬,朝书房的方向怒道:“灿哥儿,都是一家人,你何必赶尽杀绝?”
高灿从书房出来,站在台阶,背手而立,眼神淡漠看着杨钿儿,“你对我皇城司办案有意见?”
杨钿儿有些怵他,却一想到方才母亲来哭诉,说舅舅被高灿抄家下狱,她便怒从胸中起,
愤然斥道:“灿哥儿,算起来,他是你舅父,你怎可对他下此狠手?”
高灿眸色疏冷,声音有丝嘲讽,“段乌德买官卖官,罪证确凿,你若有意见,可上告到万岁跟前,为他申冤。”
那怎么能?若有法子,也不会找到高灿面前。
杨钿儿被他的话一激,有些口不择言,“你一个外室子,若没有那人,你也入不了侯府,如今倒忘恩负义,拿起刀就斩向自家人!”
自家人?
若不是这段乌德处处插手,这些年或许已经找到那人弟弟。
她如今也有脸提,他们何时将那人当成家人?
高灿眼眸中怒火翻涌,冷笑:“谁跟你们是自家人,回去照照镜子,你们也配?”
杨钿儿见他狂妄,顿时气得脸色涨红,“灿哥儿,你出身不正,不孝不悌,就不怕我杨家和段家在万岁面前弹劾你吗?”
高灿无动于衷,连眼皮都懒得动一下,“尽管去,我还怕你们不去。”
这是什么话?
锦瑟听着杨钿儿口中的“外室子”,震惊的同时,有些心疼高灿。
怪不得他初入侯府时沉默寡言,小心谨慎,原来是在这样的谩骂声中长大。
她是知道杨钿儿性子的,若今日不能从高灿这儿得到满意答复,只怕不死不休,更加拿外室子的事来为难高灿。
可高灿的态度,显然是不会有杨钿儿想要的答案的。
她担心杨钿儿利用外室子的事,不依不饶的给高灿难堪,坏他官途,便忍着疼走出来,朝杨钿儿恭敬道:
“还请二夫人息怒,侯爷如今身袭一等宣平侯,乃万岁亲封,您这番话,若是让有心之人听了去,恐怕有损万岁威严。”
她这是做什么?
高灿微皱眉,朝她看来。
锦瑟见他神色不悦,眉头紧锁,担心他将“外室子”的话放在心上,朝他露出抹善意的笑。
她自知身份低微,如今出头肯定会惹杨钿儿记恨,可她也看不得高灿被杨钿儿这般贬低。
便双膝跪了下来,越发恭敬,“为了侯府和二夫人的名声,奴婢斗胆劝二夫人有话与侯爷私下里商议,公务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