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顾富贵这么一提醒,杨婆子这才想起来正事。
她问顾轻轻,“野猪呢?”
顾轻轻:“野猪卖了。”
杨婆子的声音陡然拔高,“卖野猪的银子呢?”
顾轻轻耸耸肩,“银子我花了。”
闻言,杨婆子将顾轻轻一家五口住的一间屋,里里外外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一文钱。
见从顾轻轻这里找不到银子,杨婆子气恼的就要打顾轻轻。
她打,顾轻轻就跑。
从顾轻轻这里问不出银子的下落,杨婆子就问顾老大和刘玉娘。
结果,被问到的两人一脸懵。
顾老大:“娘?什么银子?俺不知道啊。”
刘玉娘:“俺也不知道啊,咱家的银子不都交在公中了吗?”
到手的银子飞了,杨婆子气的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过去。
顾轻轻趁机再次提出分家。
杨婆子伸出十根手指头,“想分家行啊,给俺十两银子分家费,俺就同意分家,不然,就等老婆子我死了,再分家吧!”
闻言,顾轻轻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分家费,想都不要想!
谁料,顾轻轻这边刚提出分家,杨婆子一扭头,就满村的宣扬开了。
“哎呦,老婆子俺命苦啊,养大儿子,照顾大孙女,这孙女翅膀硬了,就吵着闹着分家,你瞅瞅俺这脸,就是孙女给俺打的!”
“这是孩子大了,都嫌弃我老婆子不中用了,呜呜呜,俺老婆子还不如上吊死了算了,省得拖累儿女。”
不得不说流言蜚语的强大。
经过杨婆子满村的宣传,哭诉,逢人就说顾轻轻大房一家的不孝,顾轻轻一出门,就有村民对她指指点点。
才短短几天时间,顾轻轻就被扣上‘恶女’、‘不孝’、‘殴打长辈’等屎盆子。
对于别人的指点议论,顾轻轻不以为意。
毕竟,她在现代时,她妈可是重点培养过她的心态。
杨婆子想利用流言蜚语让她妥协,休想!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顾轻轻想分家的念头,格外的强烈。
只因为她们一家五口,住在一间只有十几平米的屋子里,真的很不方便。
顾轻轻再次迫切的想要分家。
很快,分家的契机就来了。
这天,顾轻轻在厨房里做饭,刚把糙米洗了洗放进锅里,就听到有人气喘吁吁闯了进来。
“轻轻丫头,快别做饭了,你爹砍柴时摔下山了,腿好像摔断了,现在人还昏迷着咧,你快叫上你奶你娘,一起商量着,看看怎么办吧?”
顾轻轻听到这个消息后,立马放下手中的活儿,饭也不做了。
杨婆子此时正在隔壁邻居家串门子,刘玉娘则在家绣帕子。
顾轻轻喊来刘玉娘和杨婆子,跟她们简单的说了下情况,紧接着,她们三人就着急忙慌往村口赶。
到了村口,远远就看到村口的大树下,已经围满了人。
顾轻轻三人走上前去,这才看到顾老大正躺在牛车上,人昏迷着,满脸是血,头上也流着血,腿也摔伤了。
这时,里正见杨婆子和顾轻轻三人来了,他神情凝重的说道:“婶子,轻轻丫头,顾家老大现在已经摔伤了腿,人也昏过去了,你看,要不要赶着牛车,带着顾家老大去镇上看看大夫?看他这种情况,似乎挺严重的。”
杨婆子看着牛车上,浑身是血的顾老大,她浑浊苍老的眼珠子滴溜溜转。
她试探性的问道:“去镇上看大夫,得花不少银子吧?”
说罢,她立马又补充一句,“反正俺老婆子可没银子!”
一听这话,刘玉娘站了出来,看着牛车上受伤昏迷的丈夫,她已经哭成了个泪人。
但此时此刻,刘玉娘心里也明白,若是她这个时候不站出来,依着杨婆子偏心的德行,怕是不会拿出一文钱给自家男人治伤。
刘玉娘抹了把眼泪,目露恳求,眼泪汪汪的看着杨婆子。
“娘,咱一大家子还没分家,我平日里绣帕子,摘草药、编筐子拿去集市上卖,挣得银子都交给你这个长辈了,银子虽然不多,但日积月累下来,十几年如一日,挣得银子最少也得有个十几二十两了,娘,求求您,把银子拿出来,给大树治伤吧!”
一听刘玉娘问她要银子,杨婆子的声音陡然拔高。
“你和老大成亲十几年,天天吃饭穿衣哪样不花钱啊,你挣的那点儿补贴家用的银子,早都花完了,你就别惦记了。”
顾轻轻站在一旁,想想心中也就明了了。
刘玉娘从成亲到现在,也得有十几年了,挣得银子,交给杨婆子的少说也得有个二十几两银子这话并不假。
但指着刘玉娘和顾老大两人,当牛做马养活顾富贵一家四口,还有个读书的顾老三,银子可不就这样花没了吗?
顾富贵一家四口,和杨婆子自己,整日里游手好闲,串门子,每天聊东家长西家短,挣钱的事是一点不干,搬弄是非,嚼舌根的事,是一点没少干。
一听杨婆子拿不出银子,刘玉娘动了动嘴,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