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铁婆婆的姐姐金婆婆,极为擅长玩弄人心。
金婆婆不但设计把她妹妹困在铁树岭,还骗走了她最重要的东西。
具体是什么东西,除了她们姐妹没人知道。
但白娘娘告诉我,金婆婆行踪不定。
而且她比画皮鬼还擅于伪装,经常以各种身份出现在各地。
以行骗或是玩弄人心为乐,即便是找到她。
不被她骗个干净就不错了,想找她讨要东西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铁婆婆说道:“那是一个三寸长的锦盒,里面装的什么东西你别管。
只要你把东西寻来,咱就一手交货一手交人。”
我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我有个条件,白娘娘得跟我走。”
“没问题,但我只给你十天时间,过期不候。”
……
“你真的不该答应她。”
“没关系,至少不能牵连你。”
“什么话,我自然要跟你一起去,否则你知道她说的酆都城在什么地方吗?”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白娘娘进到白骨塔,片刻之后出来。
他身上被铁花划破的画皮已经恢复如初。
而且他卸去了妆容,换上了男人的衣服。
奇怪的是,他那一边被哭丧棒烧毁的脸,却是没有复原。
果真如他所说,那将成为她永远的烙印。
“真是太麻烦您了,白娘娘。”
他摇着折扇。
“你不用这么想,那个贱人,终究是我名誉上的夫人。
我要把她救回来,再休了她。
对了,忘了告诉你了,画皮令既然已经废除,以后就别再叫我什么娘娘了。”
他告诉我,其实他本名叫做白消颜。
当初被爹妈逼着,男扮女装嫁给谢必安。
才冠以白娘娘的称呼,这一叫就是几十年。
“那我叫你白大哥没问题吧。”
“随便,都行。”
铁婆婆和金婆婆是一生的宿敌,所以即便被困在铁树岭,她仍然一直留意着金婆婆的动向。
据说金婆婆最近一次现身就是在酆都附近。
白消颜告诉我,酆都就相当于这里的皇城。
能住在那里面的,必然都是黑白无常,牛头马面这种叫得出名的人物。
画皮白家,通过不断地嫁女,攀附酆都城的权贵,终于也从白骨湾搬进了酆都城。
不过他现在这副样子,可没脸回家见爹娘。
而且他从未把那里当做自己的家。
再者,以他对金婆婆的了解,那女人必然不会进酆都城。
因为骗子可惹不起酆都城里的权贵。
所以我们应该把目光放在酆都城的四周,而并非城里。
在白消颜的带领下,我很快来到酆都城外。
那古墙里的城池气势恢宏,的确不是舂臼镇和白骨湾能比的。
酆都城很大,城外的区域更是广袤,我们在周围寻了一天,也没看到什么可疑人物。
当晚,白消颜带着我到城外一间客栈投宿。
有他在身边,我就不用为钱的事情担心了。
他点了一桌子的好菜,又叫了一瓶好酒,孟婆汤。
当然不是真的孟婆汤,是说这酒喝了能让人忘忧。
白消颜完全就是那忧郁公子哥的脾性,不怎么动菜,专好喝酒。
我则是与之相反,好吃却不馋酒,要是能来瓶可乐就好了。
就在这时,一个扎着小辫的小姑娘来到我们桌前。
“先生,要果子么,我这果子可甜了,还能解酒,一文钱十个。”
白消颜对她爱答不理,我对她的果子也不感兴趣。
但看这小姑娘长得还没桌子高,就挎着篮子出来卖东西了。
于是掏出一个铜板,白消颜却突然摁住我的手。
“喝孟婆汤不就是为了忘忧么,解什么酒?”
我听出白消颜话里有话,难道这果子有问题?
于是摆了摆手。
“不好意思,小姑娘,我们不用了。”
她也不纠缠,转而走向一旁的桌子。
“先生,要果子么?”
“一边儿去。”
她张罗了大半天,一个也没卖出去。
显然有些失望,索性走到客栈门口,坐在门槛上,独自吃起了果子。
那果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树上结的,红彤彤的看着挺诱人。
她吃完随手把果核扔在地上,却摔出噼里啪啦的一阵声响。
周遭的客人都奇怪地朝着地上看去,只见那颗果核,闪着金灿灿的光。
那些人眼睛都直了,但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好去捡地上的东西。
一个男人起身走到女孩儿身边,咽了口唾沫。
“小姑娘,你这果子怎么卖的?”
“一文钱十个。”
男人直接掏出一吊钱。
“那我全要了。”
他话音刚落,另有几个男人走上来。
“你凭什么全要了,小姑娘,我给你两倍的价,你把果子卖给我!”
“我出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