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程枫的面部表情逐渐变得痛苦，只见他一只手捂住额头，眉头紧皱。
李毅将车停在停车位，扭头看着面色苍白的程枫。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想起什么？”
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程枫扭头看向李毅。
他这时候的形象和刚才已经大不相同。只见他双眼血红，面目狰狞，紧咬牙关开口。
“想想起来一些，但还要更近一些！”
听到程枫这么说，李毅点点头。
“下车跟我走吧。”
两人打开车门朝路口走了过去。
随着距离他死亡的地方越来越近，程枫身上的异样也越来越明显。
在这个过程中，他一直没有抬头，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李毅。
程枫只觉得自己的精神变得越来越模糊，好像溺水一般，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到了，抬头看看吧。”
明明李毅就站在自己身边，可程枫却觉得他的声音都变得飘渺起来，但还是听话的抬起头。
他迷茫的抬起头，一瞬间就愣在原地。
明明四周就是喧闹嘈杂的人群，可是他只觉得这里此时一片寂静。
如同一道霹雳划过全身，程枫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
丝丝血腥气从他体内逸散，一股暴虐的气息在心底蔓延，他的身体也在发生巨大的变化。
浑身的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转瞬间变得扭曲，脑袋上裂开缝隙，鲜红色的血液与白色的异物从中渗出，眼瞳也逐渐变得苍白。
李毅看着对方的变化，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他知道对方需要一点时间。
程枫面色迷茫的站在原地，终于，他苍白的眼珠微微动了一下，传来沙哑的声音。
“我想起来了我已经死了”
他颤颤巍巍的举起自己扭曲的手臂，呆愣在原地。
李毅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旁路过的路人像是看精神病一样看着李毅。
“想起来就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跟我走吧。”
程枫木着脸点头。
李毅就这样带着浑身鲜血外形扭曲的程枫走到车边，然后直接在马路边坐下了。
他拿出两根香烟点燃，一根叼在嘴里，另一根立在程枫身边。
“我不抽烟。”
“都这时候了还管那么多，就当给你上的香火了。”
没管程枫的抗议，李毅直接抽完一根烟后继续说：“试试能变回来吗，你这死相比淼淼也是不逞多让了，忒磕碜。”
之前在旅馆有一些心理建设，李毅又给了他一些时间，此时他已经缓过来了。
毕竟进入这一行的那天他就有心理建设了。
“我试一下。”
程枫闭上眼睛，很快，随着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传来，他已经变得和之前没什么差别，只是眼珠跟张淼淼一样，依旧苍白一片。
这些能力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般，他还感受到自己还有一些别的能力，但是现阶段很难对活人造成影响。
看着对方的样子，李毅心中暗暗点头。
“嗯，看这样子执念完成以后应该跟淼淼差不多。”
李毅正感叹时候，却见程枫看着他好像下了什么决心。
“李毅，我可以相信你吗？”
“当然，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而且现在你只能相信我不是吗？”
李毅耸耸肩。
“来吧，说说你都想起来什么，我看看怎么帮你。”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程枫也没有犹豫，他直接坐在李毅身边。
“我需要你去静海公寓一栋四单元四楼401帮我拿一个东西，在床头柜后面的墙壁里。”
李毅挑挑眉头。
“弄这么神秘，你小子身份不简单啊。”
听李毅这么说，程枫先是沉默，随后苦涩的笑了笑。
“我是一名缉私警察，在一个走私集团卧底两年，他们很谨慎，我最近才确认他们的源头，本来已经打算进行抓捕，但是”
说到这程枫顿了一下，他的神情突然变得激动，随后有些愤怒的开口。
“但是我发现他们竟然还进行有关于器官的交易！”
“我对上级进行汇报，上级的意思是继续潜伏，将事情弄清楚，这也是我自己的意愿。”
“后面调查的很艰难，我很难知道货源和去向，他们的提防很严重，连我这种跟了两年的卧底都很难靠近核心，之前关于走私的龙头在这里竟然只是一个掩护！”
“可就在昨天被我找到了机会，我在那个龙头的办公室找到了很多病历。
那些病历单像是某个医院开具的，但是相似的病历单太多了，我只能把他们拍下来打算回去慢慢调查。”
“但是没想到”
说到这李毅接上这句话。
“没想到自己竟然死了？”
程枫沉默的点点头
李毅的内心有些沉重，不再像刚才一般。
“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帮我拿到那些证据，将它交给警方。”
看着程枫坚毅的面庞，李毅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起了赵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