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陈可秀目光幽冷,“因为你误会,就可以放肆辱骂学生,甚至以教育的名头,打学生宣泄怒气,容不得反抗。最后处罚不合你心意,就上门诬告。”
她目光扫过所有嫂子,“我现在问你们,这种情况,吴嫂子打了她一巴掌,该不该逐出家属院。”
没人说话,就是来帮夏老师出头的人,都垂下了脑袋。
大家都是当妈的,又没有是谁的脾气很好,要是遇到这样的老师,肯定要去理论。
等得到真相,再回家数落男人。
要是去理论还被骂是短命的,根本得抽她耳刮子。
只是一巴掌,都是打轻了的。
陈可秀见大家不说话,冷声说道,“我想你们心里有决断了,就不用我多说什么了。”
她这才看向夏春兰,回答她刚刚的问题,“是你一直先入为主,吴广根本就没有扒过她的衣服,至于丢到了臭水沟的事,压根就是无稽之谈。”
夏春兰还是嘴硬,“不可能,衣服就是脏兮兮的,洗都洗不干净,一定是他做的事。”
“我就说了你先入为主,你怎么不知道,你的好女儿,只是为了博取你的怜爱,听了吴广和同学们说的气话,将计就计?”
“胡言乱语,她那时候才七岁多,哪里懂
得这些。”
陈可秀叹了口气,“我问过郑腊梅了,她说亲眼看到是王小敏自己丢的。”
听吴广说他没有做任何事,而当天,王小敏就说她被扒了外套,衣服丢在臭水沟里了。
她就有所怀疑,毕竟算算时间,那是夏老师嫁给郑营长,头一次怀孕,只是孩子没保住。
这种情况下,本身是后娘的夏春兰,根本顾不过来那么多孩子。
王小敏没有安全感,想要博取关注,做一些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她私底下和已经读初中的郑腊梅打听,本来只是想了解了解夏老师家里的情况,却没想到,对方说看到王小敏自导自演的。
不过,身为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也要在夏春兰手里讨生活,只能闭嘴不说。
而且事情闹得并不算大,没有人会怀疑,很快就过去了,她也就没放在心上。
后来王小敏做得挺过分的,每次都欺负她的亲妹妹,还哭哭啼啼的,也不告状,就说想她的亲爸爸。
感觉她们这些异父异母的姐妹,都排挤欺负她一个人,想解释都没法解释。
她敏锐的察觉,夏春兰渐渐对她们有看法,但是表面又过得去,吃的用的也是一碗水端平了。
想想又不是亲生的,有这样的后妈,其实很不
错了,都忍耐下来。
没想到,她撒谎成性,又闹出事情来,郑腊梅就一股脑的和陈可秀说了。
还说明了,如果需要人作证,她肯定愿意挺身而出的。
陈可秀胜券在握,才会稳坐钓鱼台。
夏春兰只觉得眼前发黑,她自觉对几个继子女都挺好的,总觉得被背刺了一刀。
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相信陈可秀的话,还是怨恨郑腊梅这种时候,不护着家里。
哪怕是真的,都保密了两年多,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抖出来啊。
她其实相信郑腊梅的,是个很乖的孩子,刚嫁进来的时候,郑家的其余两个儿女并不喜欢她。
是她帮她融入家里的,和她关系也很好。
她怎么可以背后捅一刀呢!
陈可秀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道,“夏老师,你也别怨恨郑腊梅。她不想家里因为王小敏,继续闹出事情来,也是情有可原的。而且,身为军人的子女,帮理不帮亲,把真相说出来,是勇气也是正直。”
夏春兰还是不肯完全相信,抱着最后的期望,掰正王小敏的脸,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告诉妈妈,你真的,故意这么做了?”
她这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王小敏看着她的脸,突然停了哭声,“嗯!
是我,我不服气,你才是我妈妈!弟弟又不是你生的,就因为她小,你就能抱着他睡,都不管我。”
看着夏春兰涣散的目光,她的怨气又小了很多,哭着说道,“对不起,我害怕,我想你抱着我睡,我要你只爱我,我没想过那么多。”
她尝到了甜头,只要说有人欺负她,只要她说害怕,甚至不说名字,妈妈都是她一个人的。
这一次,她也没想说是吴广,可夏春兰一直问。
她编不出人名,就只能拿吴广出来顶包。
夏春兰没说话,浑浑噩噩地跌坐在地上,再没有半分高傲。
亏她觉得,世间少有她这种后妈,对待别人的孩子如同亲生的,甚至很多时候,都故意把亲生的女儿放在后面。
她能怎么办?
丈夫不嫌弃她们母女,给一个家,他的儿子还小,投桃报李,是该多照顾的。
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
自家的女儿,如此不堪,一而再再而三的冤枉别人。
她很后悔,早知道会是这样,她就和解了。
小敏以后没有办法做人,她的颜面也没有了,连工作怕是都保不住。
不该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