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夏老师,还没到作证的时候。”陈可秀睨了眼那个嫂子,让她闭嘴。
没有驱赶看热闹的嫂子们,不过正是在给妇联处理事情的时候,也是第一桩事件,群众们都有知情权。
但是不代表可以随便插话,闹哄哄的,那岂不是和凑热闹起哄架秧子一样了。
听她这么说,嫂子们都没话了,视线在吴嫂子和夏老师之间打转。
夏老师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一只猴子一样被围观。
故此,她说话就没好气了,“你怎么能不知道呢。吴广在学校打我,性质恶劣。学校网开一面,只是给他记了一个大过,就这样,他的家长都不满意,还跑到我家打我。”
说起这个,她就有点生气,明明吴广是学生,敢对她动手,就是忤逆师长,品行败坏。
偏偏蔺主任说什么是她先动手的,不管怎么说,打他的耳光就是不对,不肯做开除处理。
对处理的结果本来就不服气,现在又挨打,要是不把吴嫂子赶出去,难消她心头之气。
“陈主任,我记得妇联写的规则,只要打架,就直接赶出去的,你别不记得。”
她一再提醒这事,小吴嫂子也憋不
住了,“俺也不是故意打她的,她嘴巴太臭了,亏得还是个做老师的,恶心得不得了嘞。”
她说话的口音还挺重的,语速又快又急,陈可秀分辨了好半天,也没能听出什么原因。
只觉得头有些疼,就问吴广,“你来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情况。”
吴广偷偷抬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又飞快地移开目光,倔强地说道,“她冤枉我,我妈去找她理论,她说骂我是作奸犯科的份子,以后肯定是枪毙的那类人,我妈生气了,才打了她的。”
夏春兰冷着脸,自持身份,没和他一个孩子吵起来。
只是看着陈可秀,冷冷地给她施压,“我没有冤枉他,他的恶劣,我想你也是知道的。我承认,我说他会走上犯罪的道路有点武断,但是这也不能成为他们打我的理由吧。”
陈可秀点点头,又看向吴嫂子,“你知不知道,现在打人是要劝返回乡的。大院里绝对不允许破坏安定和平的人留下。”
吴嫂子嘴唇蠕动了几下,好半天才说,“俺知道,她诅咒俺儿子,还害得他腿都快打瘸了。俺说不过她,打她咋了。”
“呵。”
夏春兰嗤笑了一声。
哪怕脸上带着伤,也不影响她神色倨傲。
语气鄙夷又嘲讽,“那是我害的吗?是你男人打的,他管教孩子手下没个轻重,你不敢和他嚷,就来打我出气,这是什么道理。”
小吴嫂子被她怼得无话可说,憋红了脸,呐呐无言。
好半天就只憋出一句,“要不是你胡说八道,他怎么会挨打?”
陈可秀叹了口气,她看起来真的很老实,确实不善言辞,性格也比较懦弱。
难怪也管不住吴广,养成他这称王称霸的性子。
即便觉得她挺可怜的,但是夏春兰说的也没有错,哪怕是她给家长告状,导致吴广的腿受伤,那也不是她打的。
先动手打人,这的确不对。
看夏春兰的意思,分明就是没有和解的可能性。
她沉吟了下,“这件事,妇联再调查调查,都先回去吧。”
大概的情况的确是知道了的,毕竟真的要执行,还得琢磨琢磨。
这是妇联成立以来最大的事。
还是得听听上面的意见,也得把来龙去脉都捋清楚,写成报告再说。
最起码,也得能说服吴营长,让大家心服口服。
别实行了处罚,落个互相不和的埋怨,
便是本末倒置了。
处罚不是目的,解决问题才是硬道理。
容不得马虎,宁愿慢一点做决断,也要三思而后行。
夏春兰不可能同意,她就是要逼陈可秀做决定,就算不是担心出了变故,也不想陈可秀得了好。
如果什么事,都由组织上来做决定,那陈可秀就可以置身事外了,她不愿意看到这种事发生。
她的确和许嫂子一条心,而且陈可秀多次顶撞她,让她下不来台阶。
现在有了机会,又怎么可能轻易的让陈可秀脱身?
“陈主任!还有什么事是不清楚的吗?你还要调查什么,参与事件的所有人都在这里,有什么不清楚的你就询问。”
夏春兰咄咄逼问,气势凌人。
许嫂子却拉住她的手臂,叹气道,“夏老师,你也别为难陈主任了,虽然名义上是主任。她却不一定能做妇联的主,而且,就她写的那种赶出家属院的规则,还不一定能实行。”
“既然不能实行,写出来广而告之干什么?耍着大家玩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写规则的时候,我并没有参与。”
陈可秀见这对老姐妹一唱一和的,嘴角泛起冷笑,“行,
那就当着大家的面,从头到尾捋一捋。”
她的语气,加重了从头到尾四个字。
夏春兰迟疑了,毕竟在学校里发生的时候,大家都是不知道的。
真要说起来,不好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