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此时正蹲在菜地边伸手拔着白菜。
他的小手冻得通红,关节处似乎还生了冻疮。
“我知道了。”
阿遮泡椒白菜快速地跑过去,双手高高地将菜举起来:“娘快看好大一颗!”
他语气雀跃,模样不像是拔下一颗白菜,倒像是拔下了什么珍贵的宝物似的。
“外面太冷了,小心些。”
妇人空出一只手来摸了摸他的头,随后才往侧屋过去。
说是侧屋,其实是杂物房改的,里面空间有些逼仄,只放得下一张床和一张小桌子,连椅子都没有。
床上躺着一个人,面无血色,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血来,将粗布麻衣都给染透了。
妇人眉头一皱,将手里的汤放下后轻声喊了一声。
“怎么了?”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撑过今晚。”
阿遮在屋子外听见了里面的说话声,不由得想起昨晚救下来的人。
对方浑身是血,看到的第一眼就快要把他吓哭了。
如今天寒地冻,若是将对方扔在这里,恐怕撑不过一晚。
他爹娘都是良善之人,不忍心看着一个人活生生地死去,便一咬牙将对方救了下来。
不过,听爹娘说的话,这人好像活不久了。
阿遮如今年纪尚小,不清楚死亡究竟是什么含义,只知道一个人死了,便再也不能出现在亲人面前,只能孤零零地一个人睡在地下。
小孩子抬起手吹了吹张了冻疮的手,很快便将这件事抛在脑后。
夜晚降临,阿遮仰面躺在床上,身侧是早已睡着的父母。
他的房间让给了那个昏迷的人,现在只能和父母挤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