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邪?”
“是中了邪。”刘掌柜无奈地点着头:“青唯这孩子自小便是我一个人拉扯着长大的,她的性子我最是清楚,那不是一个神神叨叨的孩子。就算脸变成了那个样子,她也只是将自己给关了起来,偶尔发发脾气,脾气过后还总跟我这个当爹的道歉,说她不该任性。
可自从用了美人如玉膏之后,她的脸是好了,可性子越来越古怪,经常深更半夜的一个人在房间里说话。期初,我以为是她……青唯毕竟是许过人家的孩子,倘若真的做出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让我们刘家还怎么在这胡桃寨上立足。
我承认,我那时候做的事情的确是那啥了一些,经常偷偷摸摸的在青唯的窗户外头偷看。可越看就越觉得奇怪,她好像是在跟空气里的人说话的一样。为此,我还特意请了一个大夫过来,想借着给青唯复诊的机会,让大夫看看这孩子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老是深更半夜的说胡话。
大夫瞧了半响,却没能瞧出个所以然来。再后来,这青唯不知道又中了什么邪,居然要求我去退婚,并且私下又拿了银子去买那个美人如玉膏,说只有变得更美,才能配得上自己的意中人。
因为这件事情,我打了她。那是我的亲生女儿啊,是我打小拉扯着长大的亲生女儿,在过去的日子里,莫说是打,就是骂几句,我都心疼自责的不得了。可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胡来吧。
原本以为,打了她之后,她会有所收敛,结果倒好,她竟破天荒的拧着性子跟我来。”
“青唯她又去买了那美人如玉膏?”
“嗯,买了,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去的。”刘掌柜叹了口气:“她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连着现银和银票都一股脑的拿了去,最后换回来那么一个小瓶子。我气得生了一场大病,好多天都不肯跟她说话。万万没想到,青唯她居然……”
“居然什么?”
刘掌柜指了指棺木:“居然变成了那个模样。她的脸,越来越奇怪,到了最后,简直变得跟个妖怪一样。她不再说话,却也不再闹着退婚,更不再说要跟心上人怎么怎么的话。我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女儿的脸变得再奇怪,终究还是我的女儿。既然那脸上的疙瘩能给治好,那么这个病,也能给治好。我甚至都已经做好了打算,打算将这宅子变卖掉去给青唯治病。”
“青唯知道这个事情吗?我的意思是您要变卖家宅给她治病的事情。”
“我倒是提过一嘴,只不过不知道青唯她有没有往心里去。那时候,她已经很少说话,倒是豆腐坊的生意,还时常帮我打理。”
“那半夜自言自语,跟空气对话的事情呢?”
刘掌柜摇了摇头:“自从被青唯气了第一回之后,我这身体就也跟着出了毛病。我不愿意让她再跟着操心,就隐瞒了下来。因为不舒服,时常的会咳几声,也就没再偷偷摸摸的去盯过她。”
“可怜天下父母心呐。那青唯失足坠楼那晚的情形,刘掌柜可知道?”
“青唯她……她不是失足坠的楼,她是被……”刘掌柜似有难言之隐,挣扎半天才道:“她是被害死的。”
“被害死的!那凶手的模样刘掌柜你可看清楚了?”
刘掌柜看了邢如意一眼,十分沉重的点了点头。
这下,连站在一旁的柳生都忍不住了。他皱眉问刘掌柜:“既看到了凶手,你为何不到官府报案?难不成,你是担心自己女儿面目变丑的情况被人知道?”
“这……”刘掌柜张了张嘴,将余下的话给咽了下去:“不是我不愿意到官府报案,也不是我不想给自己的女儿伸冤,而是即便我到了官府,官府里头的人也不会相信我说的话。”
“你都还没去官府,为何如此笃定官府之人就一定不相信你说的话。难不成,在你们眼里,我们这些当差的都是饭桶?”
“贤侄误会了,老朽不是那个意思。我家虎子也是在衙门当差的,我自然知道,这衙门里头虽有是非,可为咱们百姓办事儿伸冤的也不少。”刘掌柜着急地解释着:“老朽之所以说不去衙门报案,乃是因为这个案子报不得。因为那个害死青唯的并不是人,而是妖啊。”
“妖?”
柳生的眉头皱得更深,目光却移向了邢如意以及站在邢如意身旁的她的夫君。原本以为,他会从他们脸上看到同样惊诧的神色,却不想,这两个人淡定如此,对刘掌柜的话,没有丝毫反应。
“那天夜里,因为患病难受的厉害,到了半夜我都不曾入睡。恍恍惚惚中听到开门的声音,我便起身,到了门口查看。结果发现是青唯从她自个儿的房间走了出来。自从她戴上那面黑纱之后,性子就变得越发沉闷,我以为她只是深夜睡不着想要到院子里透透气,就没吱声。
正当我准备躺回床上的时候,我忽然听见院子里的青唯问了句:你来了?
你来了?这明显是在等着什么人。我当下就用手扣住了门板,可仔细想了想,之前青唯也犯过病,大半夜的跟空气说话。就耐着性子,在门口静静地瞧着。
起初,院子里特别的安静。可就在青唯说过那句话不久,就平底起了一阵风,那风里还夹着一股我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