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道家的炼丹术语里,女常用来代指水银。
徐青觉得,童男子身修炼肯定是有好处的,但阴阳合欢,也有好处,关键在于自身。
如果觉得没童子身就修炼不到高深境界,那纯属打不赢擂台,怪地板太滑。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来到李宅。
周氏虽然意外冯芜一早过来拜见,但也准备好了礼物。
她嘴上不说,还是很在意新妇对她这个的态度呢,
青哥几儿待她们夫妇自不用说,可是男子结了婚,那又是另一个家庭。
她是女人,自然也懂女人。
冯芜比她想像的要大方有礼,到底是太苍周氏的外甥女,血脉不一样。
明面上的世家门阀在黄巢的屠刀下,再不复中古时代的盛况,但人们心里的世家门阀,依旧根深蒂固。
名门望族,那是普通人既痛恨,又渴望成为其一部分的存在。
或许江宁徐氏,往后也会成为太苍周氏那样的名门望族,代代有人考中进土,做官。
而李家,也能依附徐氏,成为本地树大根深的豪强。
一番见礼寒暄之后,周氏拿出帐本。
都是徐青交给周氏打理的一些产业。
周氏本打算过几日交给冯芜,既然冯芜来了,她乾脆现在就交给对方。
冯芜拒绝了。
周氏见冯芜态度坚决,便没有强行塞过去。
双方又一起吃了午饭。
周氏和李公朴清楚,往后能和青哥儿一起吃饭的日子越来越少。
不过周氏没什麽沮丧可惜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很快家里就要添丁,这次是夫妇两人自己的孩子。而且生下来,还不用吃苦。
即将有新的生命加入家庭,仿佛岁月带来的苍老和颓丧都一扫而空。
生命的繁衍,带来的生生不息,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的长生。
那是血脉的延续,种族的延续。
而这一点,并非徐青现在所追求。
他希望是个体的长生,灵魂不灭,像神话里的仙佛神圣一样逍遥。
他对这一点的向往,远胜过对世俗权力的追求。
在这一点上面,小夫妻的追求格外一致。
冯芜开口:「你不问我,为何不接受的好意?」
徐青:「人生苦短,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
冯芜:「你不担心我做自己想做的事,妨碍你?」
「你不会。」
冯芜叹了口气:「我有时候觉得你不懂情,有时候又觉得你很懂,反正我会因为你的事而喜,而忧,想到你会开心,见不到你,也会失落-——」」,但我不会问你有没有,因为这是我的事啊。」
徐青:「难道不是因为你还年轻吗。少女情怀总是诗。」
「那你呢?」
「少年心事当擎云。」
冯芜噗的一声笑起来,怪责道:「本来好生生的事,给你弄得有点俗气。」
徐青笑道:「这是志气。」
两人说说笑笑回到家中,虽是新婚燕尔,徐青没有忘记正事。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谢泉早早去了京城,至于严山,今天也要离开江宁府,赴京赶考。
徐青要过去相送,顺便重新整理一下复社的事务。
这个事,等严山走之后,再来弄比较合适。
因为严山是常务副社长,许多人会不自觉围绕严山,形成一个派系。
现在严山走了,徐青才好动手,进一步统一思想,否则那些人推着严山出来打擂台,徐青处理不好,会伤害严山的威望和积极性。
其实现在复社的派系还相对简单,类似小说里弓帮的净衣派和污衣派。
净衣派是豪强士绅家族的边缘化子弟,与严山在严氏的身份地位类似;污衣派则是完全的底层读书人出身。
净衣派,也就是平日里所谓的寒士,
自中古以来,寒士就和普通老百姓沾不上边。
因为寒士本身也是「士」的阶级。
由于门媚跌落,从士族中跌落层级,沦为小士族或者地主。
这类事其实屡见不鲜。
世家门阀内部,往往也是不断进行更新的,起起落落。但大部分是一旦跌落,就难以再起来。
只是世上有聪明远见的人多,愿意付诸行动的,反而少。
因为太辛苦。
身为世家门阀子弟,只要愿意躺平,自己这一辈子肯定能过得很爽。
父辈愿意为子孙提供资源的多,愿意为子孙自强的,其实也不多。
鸡娃容易,鸡自己难啊。
所以徐青对复社的门槛就是尽量杜绝大家族嫡系子弟加入,扎根中下层,尤其是底层读书人,先天有奋斗的动力。
这些人才能成为他真正的根基,
但也不能拒绝边缘化的大家族子弟,毕竟要发展,就不能有太多的敌人,这是必要的妥协。
现在的问题是,双方有点火药味。
这刚起步,就开始内耗,徐青也受不了啊。
加上净衣派的领袖严山本身也是净衣派出身,更让原本的污衣派,无形间有种压力存在,隔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