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远庖厨”这话有歧义,倘若真对的话,兰钺生又该作何解释?
系着围裙的兰钺生,对纪清和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那是无以言说的魅力,叫人心房变得柔软,并且上瘾。
很快,菜便上齐,有花菜,胡萝卜,菠菜,莲藕,都是再简单不过的家常菜,经他的手却成了艺术品。
花菜在盘子拼成了一束花,胡萝卜是笑脸,菠菜是一撮草,莲藕嘛……纪清和眨眼,有点像哪吒。
色香味俱全!
“尝尝,怎么样?”他解释,“秋天多吃这些蔬菜,对身体好,小孩子就要多吃菜。”
这人还真是……
纪清和拿着筷子,一脸为难,“太好看,都舍不得吃了!”
兰钺生失笑,真是个孩子,“你丈夫我花空心思变花样做菜,就是为了让你多吃点,结果适得其反,倒是我的不对!”
纪清和眨眼,狡辩,“呐!你看,花菜,萝卜,菠菜,这些吃了都无所谓,主要是藕片,你把它拼成这样,我这一吃下去,万一也生出来一个哪吒怎么办?”
“不会。”兰钺生被她取悦了,薄唇轻启,宛如百花绽放,“不过,说不定你肚子确实已经有了一个宝宝,至于是不是哪吒,有待验证。毕竟为夫交了不少口粮,一颗都没浪费。”
是了,纪清和被他这么一说,突然想起来他们这几次都没有做避孕措施,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的话,说不定还真的……
顿时脸色通红。
“羞死了!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她捂脸,“再说了,怎么可能会是哪吒!”
哪吒是其母怀胎三年六个月才得以降生,若她也怀个三年六个月,不得吓死人了。
兰钺生点头,“是,不是哪吒,是个大胖小子!”
“乱讲!”纪清和拍桌,尔后绞着手指,“你辣么瘦,我也这么瘦,顶多是个小猴子!”
兰钺生乐不可支,先是闷笑,再是开怀大笑,到最后连眼泪都出来了。
他的妻子果真是个宝!
很快,纪清和也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为掩饰尴尬,只得低头吃饭。
江如月回来的时候,兰钺生正笑的喘不过气,而纪清和红着脸吃菜。
见此,江如月愣在原地。
多年以来,她何曾见子州如此开怀过?
她将视线落在纪清和身上,想起子州曾对她说的话,“母亲,她是我此生唯一的快乐。”
江如月嘴角上扬,眼底有些湿润。
两人听见动静,纪清和有些不好意思,在桌子下踢了兰钺生一脚,站起来,“妈,您和温姨吃了没有?刚好我们还没怎么吃。”
兰钺生很少做饭,连她这个母亲都不曾吃过几次,她看着纪清和,心中有些吃味,到底是媳妇比娘重要。
不过更多的是欣慰,不为别的,就为儿子的笑容。
江如月想,只要儿子开心就好。
“我和你温姨已经吃过了。”
江如月走上前去,看到盘子中别出心裁的菜式,挑眉看着兰钺生,嘴角戏谑。
反观后者,淡定自然。
“在清清没出现之前,我一直担心。我想子州一年四季冷着一张脸,就是再好看,女孩子一看到那眼神就吓得腿都软了,哪里还会想别的?再加上他只想着工作,不会说情话,也不会讨女孩子欢心,我整晚整晚的发愁,他这个样子哪家的姑娘愿意跟着他啊!”
江如月说到这里,视线落在餐桌上,“直到你出现,我才知道,我这个做母亲的竟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纪清和知道,江如月这么说贬低兰钺生,其实是喜欢自己的表现。
她看了某人一眼,嘴角含笑,“他很好。”
一句她很好,说的兰钺生心中一片柔软,他伸出手去,将她的手握在手里。
见此,江如月心领神会地的扔下一句,“你们慢慢吃,我上楼休息。”
待江如月走了,兰钺生才笑着开口,“如果你是谁派来的商业间谍,那我定会满盘皆输。”
“怎么讲?”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丈夫我其实很好收买,一句话便足够。”
她不会知道,她的一句“他很好”,叫他瞬间丢盔弃甲。
纪清和低眉垂眸,笑容清浅,“那我买你一辈子,可好?”
可好?
他勾唇,“一辈子太少,要生生世世才够!”
生生世世?真是个贪心的人啊!
可是,她竟然这么喜欢他的贪心。
果然,她也是个不知足的人。
贪心对上不知足,倒也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