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视着。但楚虞可以看清褚怀鳞的表情，是充满了担忧与为难。
“褚宴，这两千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在那个地方？”褚怀鳞艰涩开口。
目前除了天空，解开封印后就只有褚宴出现这一个不合常理的隐患了。
褚怀鳞很想弄明白自己儿子身上发生了什么，而其他长老神情也是异常严肃。
褚宴找回来了？楚虞微微讶异，不难猜出他是和自己还有貘珏他们一起被带回来的。
但褚宴的反应却很奇怪，一直不说话，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在一个长老终于忍不住稍微着急大声一点开口询问后，直接蹲下缩成一团了。
他把头埋的很低，像是极力要把自己藏起来，害怕的不停颤抖着。
褚怀鳞心疼极了，“别逼孩子了，找回来也是万幸，有什么日后慢慢问便是。”
“我尊重你的决定，但是妖主，他得验秽。”一个长老似有不忍，但还是坚定开口，其余一些长老也纷纷附和。
褚怀鳞猛的抬眼，像是并不能接受这个要求。
“褚宴虽是我们少主，但此时出现，已是和貘珏褚妤他们一样，是隐患。”
褚怀鳞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前态度强势的一意孤行招揽貘珏是褚怀鳞有自己的计划考量。
可现在对象是自己的儿子，自己没有合理的理由来反对，容易被人诟病，公私不分，置隐患不顾，散了众人的心。
楚虞看的聚精会神，听褚沁说她这个弟弟擅长伪装，也不知道这副可怜模样是真是假。
楚虞本等着看褚宴被验秽，却不料褚怀鳞突然开口点自己。
“褚妤，上次没拆穿你已是宽容，这次竟还这般不知好歹又来偷听！你以为这样明目张胆反而能洗清自己的嫌疑吗？”
众长老惊觉，此刻才注意到门外有人刻意使用属性力量的痕迹，更加觉得这个楚虞可疑了。
楚虞倒是有心理准备，当时貘珏被带回来时他们也是疑这疑那的，她知道整个妖族好像疑心都蛮重的。
但是褚怀鳞这老登看着体贴理解小辈，上次招揽貘珏说的那番话过于正直把楚虞都感动了。
现在看来心眼子大大的坏，合着上次是和你亲女儿一起来所以才放过我的呗。
上次不逼男主，不逼褚沁，这次不逼褚宴，我不是小辈？逼我？
楚虞没好气的一边开门一边想。
不过她也理解，转移下大家怀疑的注意力保护一下亲儿子嘛，但也只是拖拖时间，又改变不了什么。
在褚怀鳞面前站定，楚虞开口，一脸无所谓样。“自然不认为，不过就结论而言，我不是秽物。”
“褚妤！你太狂妄了！目无礼法尊卑，你若是不可疑难不成是特地来此挑衅我们的吗？！”一个长老面露怒色的站了出来。
众长老开始叽叽喳喳起来，他们觉得楚虞行事嚣张，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以及背后的动机太过可疑，但也确实拿不出什么证据来。
褚怀鳞脸色沉了沉。
随即楚虞耸了耸肩，“但是”出来了。
“既然我都不是秽物了，你们也还在怀疑我，说明验了秽也没什么用，做不了万无一失的保障。”
“所以你们要怀疑我也没办法，我只是好奇心比一般人重了些，你们无法定罪我，我也无法自证清白。”
楚虞说的坦荡磊落，趁机斜眼睨了下身旁蜷缩着还在颤抖的褚宴。
可惜他头埋的太低，依旧看不清样貌，只是身子很瘦弱，散发着很容易激起他人保护欲的气质。
褚怀鳞就是想把矛盾点架在楚虞身上，赌她能说出点什么来作为突破口。
听到楚虞在刻意点着“验秽没用”，偷换了概念后，褚怀鳞松了口气，接着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管是不是秽物，也都存在着其他很多可能的隐患。”
“就这样吧，褚宴这孩子受了苦，还是先慢慢弄清发生了什么才是消除隐患的关键。”褚怀鳞一锤定音。
众长老似乎仍不太认同这样的做法，但无奈他们也确实没法，毕竟讲话没有证据，那便都是会被驳倒的不确定观点。
一众长老各怀心事的离开，褚怀鳞安顿好褚宴后，叫住了楚虞。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谢谢你。”褚怀鳞一双苍健有力的眸色微微发亮，竟给楚虞道了谢。
“有些话，是不能从我口中说出来的。”他说话也软和了许多，丝毫没有架子。
“举手之劳。”楚虞倒是有点端着了，她一和长辈说话就不如何自在。“不过大家疑心这么重真的没问题吗？”
“唉……”褚怀鳞叹了口气，无奈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自七万年前百秽灾乱出现，一夜间五界人死伤惨重之后，五界之人便几乎都是如此了。聪明的，不聪明的，都在想着法子保护自己，也再难轻易对他人敞开心扉。”
“所以现在好不容易聚拢的心，是万万不能散了。”
“你确实很可疑，但有些时候做事反而靠直觉。我的直觉是，我很信任你。”
“孩子，这是一段很长，也很痛苦的历史。你愿意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