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沙匪头子,何必装出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样。怎么着,想改邪归正和我这兄弟抢饭碗?”
众人听后迷迷瞪瞪,有人附耳在阿诗纳身侧,“寨主,他怎么知道我们是沙匪?”
“你们真是沙匪啊!那这碗面里的碎肉,该不会真是那个吧!”
君迟捂着嘴瞪大瞳孔,忍不住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可阿诗纳直接忽视他,对钟离翊赞道:
“尸兄洞察力与智慧卓尔不群,如你所言,我等确乃沙漠之匪,曾不计其数地洗劫路过的官银及商旅货物。不过,二位还不知我等另一重身份……”
君迟:“什么身份?”
钟离翊莞尔一笑,缓缓把玩起精致的紫砂茶杯,“北漠人人敬仰的神勇猎隼军。”
阿诗纳眼皮子轻轻跳了两下,可脸上表情还是稳稳的,其心里很吃惊:“你怎会知?”
“传闻猎隼军十战八胜,赫赫有名,但当遇上我…我们大屿人闻丧胆的屠魔将军时,却是每战皆败。”
本想说“我说阿爷…”,但他脑子转的比嘴快,及时反应,尽量避免让人知道他真实的身份。
“草!你小子……”一手下火冒三丈,看样子想动手,阿诗纳一抬手把他给拦住了。君迟借机找个空档接话,“就是那碗面……”
阿诗纳:“尸兄请继续。”
君迟:“……人!肉!”
钟离翊则道:“后来不知哪个小人造谣你家有谋反之行,遭那个王八犊子大王下令满门抄斩。幸而你父亲历经重重艰险,才将你送出府邸。从此你对北漠王怀恨在心,发誓要在他的脚下做一只腐烂的蛀虫,无论外来还是内里的官银商物,哪怕和亲队伍也不放过,就是要让北漠王对你们恨之入骨,却又怎么也找不到你们的下落,拿你们没办法。”
阿诗纳盯着桌上唯一一簇跳动的烛光,想了好一会儿,眸里闪出了自信的光芒,“还有。”
钟离翊道:“还有,你可是我们中原那脾气古怪的药王老头儿最得意的门生。再来,你母亲所属之族裔,则是专为北漠皇廷秘密研究搏击意志坚韧的死士之巫师。”
“这么隐秘之事,你从何而知?你究竟何人!”
哗啦——!
明显触及阿诗纳的底线,他一掌击碎桌子,周身散发着气流仿若阎罗下命,四周的面具不禁吸引而来,围绕钟离翊,如同死神徘徊。
他的部下见主子愠怒,相互交换着眼色,均显露出几分畏惧,然而其中不乏大胆者,便代表众人低声询问:“寨主,恕我多嘴一问,他说的什么死士,什么巫师?”
手下一开口,面具失了力般摔在地上。
“哦?竟然连最亲近的部下都蒙在鼓里,看来你们寨主也不完全信任你们嘛。”
钟离翊语中不乏挑拨之意。
“休得煽风点火!”一人大声喝止后,随即抱拳躬身,“寨主,此人心怀叵测且恩将仇报,若留他多活一日,恐怕会动摇我等兄弟之情。无论您是谁,想要做何事,我们永远信任您,跟随您。”
“好,那你们先出去。”
“寨主!”
“怎么,不听?”
“是”
众人不情不愿,用极其怨毒的眼神瞪了瞪钟离翊,这才把门关上。
室内只剩下三人。
“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难推断。”钟离翊斜靠在床的边缘,因为凳子矮小,也没有椅背可靠,只能靠床,虽然有点咯背,还是可以将就一下的。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慵懒,“我原本是个失去语言能力的丧尸,多年来四处奔波,寻求北漠的医师以及无法返回中原的大夫们,希望他们能为我治疗。”
“他们怕我会吞噬他们,因此不敢怠慢,遗憾他们最终都无能为力。我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药王石柏身上。”
“……几年前有过一面之缘,那老家伙性格孤傲怪癖的很,想要成为他的徒弟还得具备特殊条件,显然在你们之中,只有你够资格。”
“再说,如今我已能流畅对话,若非继承药王的手艺,当今乱世还能有谁呢?”
阿诗纳半信半疑道:“那你为何知道我等是猎隼军余孽?”
钟离翊略显疲态的哈了哈气,“当然是你脖子上挂着碧玉吊坠,明晃晃刻有猎隼军军旗徽章,只有傻子才看不出你们的身份。”
“………”君迟对号入座,一旁嘟囔:“我见识少,不是傻。”
阿诗纳握住自己脖子上的玉坠,“这是我母亲送给我的唯一信物。”
随后,他托着尖削的下颌,回味一番,点头赞同,“你推断的不无道理。那么关于我母族协助昏君钻研死士之秘事,你又如何解释?”
说起这个。
钟离翊由平淡无奇的表情渐变为凝重深沉。
“我曾在王宫的大狱门口见过一个怪人,那个怪人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死了好几个月突然复活过来一样,皮肤溃烂,浑身上下都是蛆,臭得要命。手脚还被铁锁锁着,锁上还刻着些奇奇怪怪的图案,像是巫女吃人心的那种…”
“…后来我自己研究了你们大漠的书历,方才得知,原来还有个特别隐秘的乌族,擅长制蛊奇诡,通灵鬼神……,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