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意率先护住肚子,之后才睁开眼,警惕地看向黑暗中。
黑暗的房间里没有声音,也没有什么人进来,林思意的心却没有放下来,她披上一件外套,抿唇走出卧室。
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种直觉在牵引着她,她缓缓下楼,最后在一楼最角落的一扇门前停下。
她怀疑,这里面有人,竖着耳朵听了听,她也的确听到了细微的动静。
林思意依稀记得蒋东政曾经介绍过这里,这扇门后面好像是酒窖,里面珍藏着蒋东政昂贵的酒水。
所以,谁会在这个时间,林思意抬手看了眼腕表,已经凌晨两点了,谁会在凌晨两点进入酒窖?或者说,里面的人在她回来之前就在酒窖里,一直没出去过?
林思意虽然一孕傻三年,但她不是白痴,除了蒋东政,她不觉得还有谁能进入他的酒窖。
小偷吗?不可能的。
林思意不清楚蒋东政为什么会在酒窖,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要管,她也听从了理智的话,只是这时小腹部又一阵胎动袭来,她至今还不能完全适应胎动,不能冷静对待,微微一激动,她的手臂不小心碰到了酒窖的房门。
吱嘎。
本就没锁的房门徐徐洞开。
林思意下意识看过去,这一眼她愣了愣,酒窖里奢华靡费,一整排一整排的巨额酒水和珍惜种类,让林思意大开眼界。
亲眼所见远比她未曾见到时的想象更震撼。
不过酒水的昂贵程度没一会儿便不再吸引林思意的目光,她的视线落在了地面上杂乱无章的酒瓶子上。
啤酒瓶子、葡萄酒瓶子……各种各样的空酒瓶子,林思意不禁怀疑蒋东政喝了多少酒。
难道酒窖里除了蒋东政,还有其他人吗?林思意蹙眉,腿脚不受她意识的操控,提步进入酒窖内。
顿时,一股扑面而来的酒气冲进她的鼻腔,她迎着浓重的酒气一路向前,最后在酒气最严重的区域见到了斜躺在沙发上的男人。
男人正是蒋东政!且只有蒋东政!他一个人足足喝下了十瓶多的酒!
林思意当然记得蒋东政胃不好,她还记得他本人也很在意这件事,比较保护他自己的身体,可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不要他的胃了吗!
“唔。”寂静的酒窖中,一道闷哼声从蒋东政的方向传到林思意耳中,林思意定睛看过去,就见醉醺醺昏睡过去的蒋东政捂住他的胃部。
他大概是疼狠了,眉头紧锁,按住胃部的手不停用力,手背上青筋凸显,一路蜿蜒到手臂上。
仔细看过去,他面容憔悴,脸色和唇色都白得惊人,额头上不断往外冒出冷汗。
林思意简直觉得莫名其妙,这人是疯了吗?还是破产了?干嘛搞成这个样子?
她三两步快步离开酒窖,找到医药箱,从里面取出胃药,然后赶紧折返回来,来到蒋东政身边。
“蒋东政。”林思意屈膝半蹲,推了推蒋东政的胳膊,压低声音喊他,“睁睁眼,把药吃了。”
蒋东政没睁眼,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
林思意没办法,只能捏住他的下巴,打算硬掰开他的嘴巴,将药物往他嘴里塞。
不知道是不是药丸太苦,林思意将药物送到蒋东政嘴里口,蒋东政那双紧闭的双眸倏地睁开。
那双眼睛黑得发幽,直直地锁住她,一瞬不瞬,像是一双凶兽的眸,里面充满浓郁的疯狂。
林思意有种自己是凶兽锁定的猎物的错觉。
她顿感到危险,心想,蒋东政不会是喝多了将她当成要给他下药的杀手,想要扼住她的脖子,将她掐死吧?
该死,林思意低骂一声,她就不该多管闲事来给蒋东政送药,她恨他,干嘛要帮他?
林思意当即便要起身离开。
却在刚起身的下一秒,蒋东政从沙发坐起来,伸手扼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一扯之间,便将她拽到他的怀里,将她圈住。
蒋东政身上很凉,明明喝过酒,却没有热意,他像是一块冰块,要不是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林思意的脖颈,林思意甚至怀疑抱住她的不是蒋东政,而是夜晚的孤魂野鬼。
“放开我。”林思意咬牙,垂眸去掰蒋东政箍在她腰间的手,要将他给扯开。
奈何蒋东政本身力气就大,喝醉酒后力气更大,他将她抱得严丝合缝,抱得结结实实,她是一点点都逃不开。
林思意担心再这样生拉硬扯下来,会伤害到肚子里的宝宝,她只好暂时放弃挣扎。
等她放弃之后,蒋东政也不再凶狠蛮力地紧抱着她,他虚虚地用手臂圈住她的腰肢,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轻声在她耳边低语,说:“林思意,你是天底下最狠心的人。”
林思意:“……”
??
她觉得离谱,蒋东政在说些什么?他什么意思?她最狠心?她怎么狠心了?最狠心的人,分明是他!
她想否认,可惜蒋东政抢走话头,他用嘴唇轻碰她的耳垂,继续道,“你就这么不想要我和你的孩子吗?”
林思意眉心出现一道浅浅的折痕。
蒋东政的话越来越让她觉得奇怪了。
他这句话……怎么一副很期